无视了身后的怒吼声,朱棣小跑着回了燕王府。
虽然只是一次小小的微服私访,但信息量却不小。
“去,把按察使陈德文请来。”朱棣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眼底的怒火却丝毫不减。
“遵旨。”管家能感到王爷气息中的怒意,不敢多言,匆匆小跑而去。
徐妙云背着大胖儿走了出来,柔声问道:“王爷,今日为何如此动怒?”
“妙云,你可知道”朱棣将胸中的郁气尽数吐出,话到最后,猛地将茶盏重重拍在案上,瓷声脆响,“你说,这还有王法吗?天幕说过,洪武年间起义频发,依我看,天下百姓就是被这种人逼反的!”
徐妙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道:“王爷息怒,您既坐镇北平,这些事自然能一一整肃。”
“在北平,本王一句话便可解决。可北平之外呢?南方富庶,富的却是那些巨商士族,天下百姓依旧困苦不堪。”
朱棣猛地指向门外,声音如雷:“天幕之上,永乐大帝天子守国门,守的是大明之天下,守的是华夏之众生!他伐安南、下西洋、征漠北,背后是千千万万百姓的支持!纵然天下人骂他穷兵黩武,但天下百姓还是理解他的。
再看那崇祯帝到了最后,百般哀求,也未能从那群士族手中求来一两银子,首到君王死社稷!而李自成破城后,从他们家中抄出足足七千万两白银,还不算字画古董!这群人,就是国之蛀虫,当杀!”
“唉”徐妙云轻轻一叹,不知该如何再劝。因为他说得没错,有些人确实当杀。
“还有土地兼并,那是千古难题,几乎无解。可只要我在,就用最简单、最首接粗暴的法子:杀之,夺其田,还于民。只要民心若向我大明,大明山河便能永固。”
朱棣的声音低沉而决绝,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这一次,我不在乎背上千古暴君之名。哪怕被后世唾骂,也要将大明的毒瘤与顽疾,一刀斩尽!”
徐妙云沉默了片刻,望着朱棣坚毅的侧脸,心中既震撼又担忧。
“王爷,”她轻声道,“治国如烹小鲜,急火虽快,恐伤其味。杀,可以震慑一时,可民心,却需长久的温养。”
朱棣转过头,目光如刀,却在触到她的眼神时微微一缓:“王妃言之有理。但有些毒,不剜则根存,根存则国不安,所以温养也要看对谁。
见劝不动,徐妙云也没继续说,背着大胖儿走向花园,朱高炽早上和下午的两次锻炼是必不可少的。
很快,按察使陈德文匆匆赶来,他也很纳闷,昨天才见过王爷,这又火急火燎的把自己叫来是干啥,而且看王府管家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好事。
一路上,他反复思量,却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做错,或是哪里得罪了殿下。只得先压下忐忑,恭恭敬敬地进府候命。
“臣陈德文,参见燕王殿下!”
他规规矩矩行礼,垂首而立,等待朱棣开口。
“陈德文!”朱棣的声音低沉如雷,“好你个按察使,北平城的治安,你就是这么管的?”
陈德文心头一震,难道北平出什么大事了?他迅速在脑中搜寻近日案情,却无一丝线索。额上微汗渗出,他低声道:“请殿下明示。”
“今天本王”朱棣沉声复述了早上的所见所闻,随后比了个粗重的手势,森然道,“对面几个地痞,不单单鱼肉百姓,还敢对着本王挥舞这么粗的木棍!王法何在,天理何在?陈按察使,陈大人,你来说说看,这种事,你有没有耳闻?你这个按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