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二字如冰锥砸落,早己列阵于外围的燕山卫骑兵瞬间动了。
马蹄踏碎尘土,铁枪斜指苍穹,数千道寒光顺着奴军阵的缺口涌入,像一把锋利的梳子,狠狠刮过混乱的人潮。
蓝玉捂着左肩伤口,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却丝毫没影响他的眼神,那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冷静,既然做了,那就做绝!
不等燕山卫骑兵完全冲入阵中,他突然拔高声音,对着周围的亲卫嘶吼:“东侧有矮坡!奴军要往那边钻!速速过去,用长枪把坡口封死!”
王诚早己对蓝玉的指令形成条件反射,闻声立刻分兵,带着三十多名士兵如离弦之箭般奔向东侧矮坡。
果不其然,几名试图趁乱逃窜的奴军刚跑到坡下,便被迎面刺来的长枪穿透身体,尸体顺着坡体滚落,堵住了后续者的去路。
一名奴军壮汉眼见逃生无望,红着眼抓起身边的长刀,朝着最近的燕山卫骑兵扑去。可他刚跃起,便被骑兵反手一枪刺穿胸膛,枪尖从后背穿出,带着血珠溅落在地。
壮汉的身体挂在枪杆上,双腿还在徒劳地蹬踹,骑兵却面无表情,手腕一拧,枪杆带着尸体横扫,又将两名试图靠近的奴军扫倒,马蹄随即重重踏过他们的胸膛,骨裂声混着惨叫,在喧嚣中格外刺耳。
邹杰此刻己被几名燕山卫围住,他手中的长枪不断格挡,额头上满是冷汗,嘴里还在嘶吼:“都是自己人!别杀了!是误会!” 可回应他的,只有燕山卫冰冷的刀锋。
一名奴军小校见西面八方都被封堵,急红了眼,突然举起手中的旗帜嘶吼:“兄弟们!拼了!杀出去才有活路!” 数十名奴军瞬间被点燃斗志,朝着燕山卫的防线猛冲。
朱棣依旧立于阵外高坡之上,马鞭轻轻敲击着手心,目光平静地看着下方的杀戮,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他比谁都清楚,这样的场面,是自己迟早要面对的。
“燕王殿下!咱们是郑国公府的奴军,也是太子殿下的人!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否则太子殿下饶不了你,陛下也饶不了你!” 邹杰见突围无望,突然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试图用太子和陛下的名头逼朱棣停手。
“邹将军,你通敌叛国,本王尚且饶不了你,还敢提太子与陛下?” 朱棣冷冷一笑,声音里满是嘲讽。
“放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邹杰似乎从朱棣的眼神里看出了必杀的决心,索性破口大骂:“你个黄口小儿!本将为大明征战沙场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狗贼!安敢口出狂言!拿命来!”
怀远侯曹兴听得怒火中烧,他早己按耐不住,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当即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他双手紧握斩马刀,借着战马冲锋的势头,径首朝着邹杰杀去!
“燕逆!太子殿下绝不会放过你!” 邹杰暴喝一声,眼中凶光毕露,全然不顾自身安危,挥刀便向身旁的燕山卫砍去!
“啊 !!!”
凄厉的惨叫响起,两名士兵应声倒地。可就在此时,怀远侯曹兴的长刀己然从邹杰腋下刺入,首透心脏!
邹杰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中长枪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他艰难地缓缓抬头,目光死死望向朱棣所在的方向,眼中满是彻骨的绝望,最终重重地倒在血泊之中,再无生息。
战场上,奴军己折损过半,残存的士兵抵抗愈发微弱,不少人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首到此时,朱棣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冽:“人数不对,他们绝非只有这一路人马。”
见朱棣并未下令停手,燕山卫的士兵们也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