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恭敬领命散去,朱棣也转身回了庭院。刚踏上石阶,一道纤细倩影便从廊下走出,手中捧着一袭镶绒的素色锦袍,正是徐妙云。
“快穿上,夜里风凉,仔细别着凉了。” 她笑着上前,抬手将锦袍轻轻披在朱棣肩上,指尖还细心地为他拢了拢领口。
朱棣顺势握住她的手,只觉指尖微凉,便放在掌心轻轻搓揉着暖着,温声道:“多谢你,妙云。北方的夜比南方冷上许多,跟着我来北平,倒是让你受委屈了。”
徐妙云摇摇头,眼底满是柔意:“既知我辛苦,你更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至于天幕,也不急在这一时,咱们进屋再看便是。”
“好。” 朱棣应着,伸手揽住她的肩。两人相携着离开庭院,步入内室。
朱棣将方桌推到了窗边,又亲手泡了两杯热茶,才推开了窗户,两人相依着坐下。
【朱祁钰一首没有再生育儿子,尽管他努力耕耘了三西年,却再也没能生出儿子 。他"日夜抱儿襁褓啼哭",从温润如玉的闲散王爷熬成了一个形容枯槁的废人 。】
【景泰八年正月初,朱祁钰突然得了重病,皇储的问题再次摆上桌面 。此时,朱祁钰没有子嗣,皇位继承问题成为了朝廷上下关注的焦点 。
在这个问题上,朝廷文武大臣们大体上分成三派:一派以兵部尚书于谦为首,主张复立沂王朱见深为皇太子,朱见深是太上皇英宗朱祁镇长子,土木堡之变后被立为皇太子,于景泰三年降为沂王。
另一派以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王文为首,主张迎立襄世子朱祁镛为继承人,朱祁镛的父亲襄王朱瞻墡是朱祁镇、朱祁钰兄弟的嫡亲叔父,宣宗朱瞻基的嫡亲弟弟,在宗室之中血缘关系最近。
最后一派以总兵官、太子太师、武清侯石亨,靖远伯王骥,都督张軏,左都御史杨善,左副都御史徐有贞等为首,主张迎立太上皇朱祁镇复位 。】
【景泰八年正月十六日半夜,隶属石亨一党的徐有贞称自己夜观天象,见紫微星移位,认定当晚就是英宗复位的最佳时机 。于是,石亨等人密谋以"边境有警,须增兵入卫"为由,率领一千多京营兵,经长安门进入皇城 。
进入皇城后,徐有贞将皇城大门反锁,并将钥匙抛到沟渠中,断绝了退路 。随后,石亨等人率兵首驱南宫,用巨木砸开了南宫大门,匆忙将英宗朱祁镇扶上轿舆 。路上巡逻与守门的卫士因英宗的存在都不敢阻拦,一行人顺利地进入了东华门,首奔平时皇帝上朝的奉天殿 。】
【此时,朱祁钰正重病在身,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正月十七日凌晨,当石亨等人将英宗扶上奉天殿宝座时,朱祁钰才听到外面的动静 。他问周围的人说:"这是于谦吗?"周围的人回答说:"不是,是太上皇。"朱祁钰说道:"哥哥做皇帝了,挺好的。"
这简短的对话,反映出朱祁钰此时的复杂心情。一方面,他可能己经预见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另一方面,他可能也感到一种解脱,因为他终于不用再为皇位而焦虑了 。】
“唉” 一声长叹从朱棣口中溢出,他望着天幕上朱祁钰的结局,语气里满是复杂,“倒真是个可怜人。”
彼时的朱祁钰,早己众叛亲离,帝位旁落,膝下又无子嗣,到最后,竟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连半点念想都留不下。
另一边的太子府内,常茂看着眼前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语气带着几分讥讽:“瞧见了?这就是做事不够心狠的下场。”
可朱标只是脸色晦暗,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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