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
一间僻静的厢房里。
丁春秋正在运功疗伤,原本鹤发童颜的他,此时脸上添了许多皱纹,脸色苍白如纸。
敲门声响起。
一个年轻僧人走进厢房,对他双手合十,躬敬道:“丁施主,方丈师祖愿意见你了,请随我来。”
丁春秋冷哼一声。
他收功起身,不满道:“方丈?他好大的架子!”
星宿派在江湖武林中名声极坏,是公认的邪魔外道。
丁春秋作为星宿派的掌门,也是个人人喊打的大魔头。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如今不仅出现在少林寺,言语之间还对少林寺方丈并无一丝敬意。
穿过几重院落。
来到方丈禅房外面。
年轻僧人推开房门,道:“施主请。”
丁春秋手摇羽扇,大步而入。
年轻僧人将门关上。
然后走到禅房外的院子中,盘腿坐下,双手合十,闭目诵经。
禅房内。
檀香袅袅,一个形貌威严、方面大耳的老僧,盘坐于蒲团上,似已入定。
丁春秋走向另一蒲团坐下,与之相对。
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
玄慈缓缓睁开眼睛,他目光如古井深潭,道:“居士体内燥火旺盛,小心烧身。”
“老衲这里有一本《八大人觉经》,此经如明镜,可照出居士烦恼的根源。”
玄慈取出一本泛黄的经书,置于丁春秋面前。
“哼!少装糊涂,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丁春秋道。
“居士想要的,是逍遥派的掌门指环。”
玄慈目光深邃,他看着丁春秋,缓缓道:“这世间之物,越是想得到,越是得不到,三十年了,居士还没放下吗?”
“你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
丁春秋袖袍一挥,有幽绿的磷火落在玄慈给的经书上。
倾刻间,经书燃烧成灰。
丁春秋怒道:“你知不知道!老夫差点死在擂鼓山那鬼地方,这都是拜你所赐!”
玄慈笑道:“老衲闻知居士受伤,已命人送去一枚小还丹,这可是我寺的宝贝,疗伤圣品,有起死回生之效,向来是不赠予外人的。”
“你少来这套!”
丁春秋满脸不屑,道:“老夫不稀罕你少林的丹药,我要的是逍遥派的掌门指环!”
“玄慈,三十年了,当初若不是你信誓旦旦,说一定能助我坐上逍遥派掌门的宝座,我丁春秋何至于去行那欺师灭祖的事!”
“这些年,老夫远遁西域,在那苦寒之地待了三十年,三十年!你知道我这三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居士,话不能这么说。”
玄慈拨动着念珠,慈眉善目道:“当年你与你师叔李秋水苟合,加之无崖子迟迟不定掌门继任人选,你担心事情败露,心急难耐,方才愿意与我合作,这罪责,总不能让我一人承担。”
“总之,你答应我的事,就是没有办到!”
丁春秋怒道:“如今那掌门指环,落到了一个叫柳白的年轻人手里,那小子下手黑得很,若非老夫用龟息功假死脱身,此刻早已葬身在聋哑谷中,成了孤魂野鬼。”
“年轻好啊。”
玄慈笑道道:“一个年轻人,总比尊师无崖子与苏星河要好对付得多。”
“好对付?”
丁春秋嗤笑道:“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