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分别后第三日,清桅在门诊部见到舟亭捧着器械箱的身影,便知陆璟尧已启程赴沪。
医院依旧人满为患。消毒水的气味里,清桅每日穿梭于诊室与手术间,忙得分不清白天黑夜。也因为她多了一年的留洋医院经历,许宴开始让她独立值夜班,有些手忙脚乱,但很踏实努力。
这天,她刚给一个烧伤术后病人换完药,情况不太好,她想去问问许宴。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见办公室门虚关着,里面传来说话声。
“你要答应陪我去看电影,我就还你。”戴玖远依旧不依不饶。
“我忙着呢,哪儿有空看电影。”许宴简直无语,穿上白大褂就往外走。
清桅正听得投入,一时没注意脚步声。许宴一开门,就见清桅僵在门外,还保持着侧头偷听的姿势。
“……呵呵”她赶紧转过脸,干笑两声。
“你在这儿干什么?都查完房了?”许宴耳根红了一下,故作严肃地问道。
“查完了查完了,其他都基本正常,就是36床的那个病人有点发烧。”清桅赶紧解释。
“我现在去看看。”许宴说完就走,像是怕被什么缠上一样。
“哦好,我也去……”
“沈小姐,请等一下。”清桅刚要转身就被屋内的戴玖远一嗓子喊住。沈小姐?刚刚还清桅清桅呢,变脸可真快啊。
“沈小姐,请进。”戴玖远从屋内走出来,将门彻底打开,脸上挂着温和大方的笑,对着清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清桅没打算进去,她对一个动不动绑架她的男人可没什么好印象,她抬眼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冷声道,“戴公子有事吗?”
“哎呦,真不愧是许宴的徒弟,跟他脾气一样差。”戴玖远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愈发灿烂。
他说着忽然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扣住清清桅的手腕往屋里带:\"当然有啊,天大的好事儿!
“好好好…”戴玖远将人松开,转身关门,这回是真关严实了。
戴玖远跟在清桅身后,突然像只发现逗猫棒的狐狸,眼睛亮晶晶地绕着清桅转起圈来:\"沈小姐,听说你失忆了?那岂不是连我这么英俊的脸都记不得了?
戴玖远哈哈大笑。
“瞧这伶牙俐齿的劲儿,看来脑子没坏嘛!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到她眼前\"给。”。
清桅没接,微拧着眉,不知他搞什么:\"什么东西?
清桅见他不像忽悠人的样子,狐疑的接过纸袋,一边打开一边时不时看他一眼,很是不放心。
戴玖远话未说完,就见清桅满脸惊恐的愣在原地,拿着纸袋的手微微颤抖着。
看清照片上的人时,清桅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泛黄的黑白相片上,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不算高大,微笑温和的笑着,可谁都看得出,那不过是一种客套的笑,眉眼深邃似海,透着深深的探究。站在他身后微微侧方的女子,正是她母亲,年轻女子穿着华丽旗袍,着装华贵,那是她记忆中母亲从未有过的艳丽和媚惑的姿态。
看得出来是在出席什么活动,而照片是为了拍前面这位男人,母亲是被附带拍进去的。清桅一瞬不瞬的看着照片上男人,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戴玖远不知何时凑到身旁,指着照片角落:\"这男的……\"
“你认识?”清桅几乎急切地追问。
戴玖远被她严肃惊慌的神情吓得怔了一下,脸上也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