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颜独自一人坐在岩洞之中,四周一片静谧,只有她轻微的呼吸声在空荡荡的岩洞中回荡。岩洞的阴冷让人感到彻骨的寒意,仿佛能够穿透骨髓,直达灵魂深处。
而洞外,沙漠的余温依然灼热,与洞内的寒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夹击。这种冷热交织的感觉让南宫颜裸露在外的肌肤不禁激起一层细密的战栗,她紧紧地抱住自己,试图抵御这种不适。
她蜷缩着身体,背靠着粗糙的岩壁,岩壁的坚硬和冰冷透过她单薄的衣物传递过来,让她感到一丝寒意。然而,与这寒冷相比,更让她感到孤寂无奈的是内心的空虚和迷茫。
南宫颜的指尖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锁骨下方那个微烫的龙形印记。这个印记是异人留下的,它既是一种力量的馈赠,也是一种未知的枷锁。
每当她触摸到这个印记,都会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热流从指尖传来,仿佛这个印记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
每一次触碰,都像在拨动一根紧绷的心弦,发出无声的嗡鸣。这嗡鸣在她的心中回荡,让她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与异人相遇的那一刻……
拓克……他现在究竟身在何处呢?
是否被仙人所救呢?是否还安然无恙呢?那场惊心动魄的姬昊铁骑追赶和亡灵冲撞之后,他率领的部落和那些惊恐万分的追随者,如惊弓之鸟一般,仓皇地遁入了茫茫无边的沙海,后又被囚禁到监狱中。
从此,他们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无半点消息传来。
这份对他的担忧,就像那冰冷而坚韧的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在她的心脏之上,每一次心脏的收缩,都会带来令人窒息的痛楚。
而比这更沉重的,是那家国倾覆、族人流离失所的阴影,宛如一座巨大无比的磨盘,无情地碾压着她心中那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
这两种极致的焦虑,在她的心底交织、撕扯,仿佛无数细小的毒蚁,在啃噬着她的理智与平静。它们留下的,不仅是那空洞的麻木,还有那如针刺般的剧痛。
“呼……”她努力地想要深呼吸,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吸入的却只是那洞内陈腐的凉气,这丝毫无法平息她内心如惊涛骇浪般的翻涌。
就在这心绪如乱麻、濒临崩溃的边缘,异变陡生!
怀中,那枚被她贴身珍藏、视若生命的龙纹赤璧,毫无征兆地变得滚烫!并非灼人的高温,而是一种奇异的、源自生命深处的暖意。它竟自行挣脱了衣物的束缚,宛如拥有生命的精灵,悬浮在她面前一尺之遥的空中。
赤璧通体流转着温润的光华,如同沙漠尽头初升的朝阳,柔和却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仿佛能无视血肉骨骼的阻隔,直接渗入她的灵魂深处。
一股暖流,纯净而磅礴,自赤璧中流淌而出,缓缓注入她的四肢百骸。
“嗯……”一声压抑不住的轻吟从南宫颜唇间逸出。这感觉太奇妙了!暖流所过之处,连日奔波的沉重疲惫、深入骨髓的寒意,如同积雪遇见骄阳,瞬间消融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感,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身体变得像羽毛般轻灵,每一个关节都充满了新生的活力。
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脸颊——触手所及,不再是风沙侵蚀的粗糙,而是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般光滑细腻,甚至能感受到皮肤下蓬勃的生命力在汩汩流动,透出健康的、桃花般的红晕。
她仿佛觉得自己只需要用脚尖轻轻地一点,就能够像敦煌壁画中的飞天一样,在这个狭窄的岩洞中轻盈地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