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会不会有细微差异?别告诉我你那破文凭是买来的。”
多明戈被吼得浑身一颤,一股混杂着羞愤和倔强的火焰猛地从心底窜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手中那几张被捏得变形的演算纸。
上面是他凭借模糊记忆写下的、关于gbu-31基础参数的潦草公式:弹重、理论末速度(约08马赫,换算成米\/秒)、可能的投弹高度、贝尔格莱德此刻的气压和温度……
“滑翔段……速度相对稳定,空气摩擦声或许更平稳悠长?”他喃喃自语,铅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下“平稳摩擦音?”几个字,又在旁边打了个巨大的问号。“末端俯冲……速度激增,角度更陡,气流被更剧烈地压缩撕裂……声音会不会更尖锐、更短促、更刺耳?像……”他写下“高频尖啸……短促”,笔尖因为用力几乎戳破纸背。
但这仅仅是基于物理常识的疯狂推测,没有任何实测数据支撑,空气湿度、风向、云层反射、甚至炸弹自身微小的姿态调整……无数无法量化的变量将他那点可怜的计算死死困住。
“咻……轰……”
这次更近爆炸点就在酒店西南方向,距离绝对不超过五百米。
狂暴的冲击力让整个酒店大楼都发出痛苦的呻吟,天台剧烈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分崩离析。
“队长,是南边街口的咖啡馆……刚才里面好像还有人影。”另一个队员的汇报彻底逼疯了多明戈。
多明戈的太阳穴突突狂跳,眼前阵阵发黑。他猛地甩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dsg方向那片沉沉夜色。
赌……只能赌……一切交给上帝吧……
他在胸前画出十字架,嘴里呐呐自语,“哈利路亚……”
c国dsg附楼二层,一间狭窄的职员宿舍内。
黑暗被一盏充电应急灯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一角。
记者陈凡佝偻着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标。键盘在他枯瘦的手指下发出急促而密集的敲击声。
“……贝尔格莱德,5月7日凌晨。北约的炸弹,正将这座城市的尊严与生命,一寸寸撕碎。没有前线,没有后方,每一扇窗户后面都是战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硝烟和死亡的味道。我们躲在这个弹丸之地,记录着……”
他的妻子林梅也是个记者,与丈夫分属两个不同的媒体。此刻她在一旁修改稿子,等天亮时候通了电,他们就会将稿件发送回国,将北约的残酷冷血的暴行公诸于世。
是的,此时的c国媒体是西方国家少数无法控制的喉舌,世界话语权掌控权外的不可控因素,是刺破西方媒体编织的谎言茧房的那一抹正义之光。光的起源,就是他们这些冒着战火奔走在城市各个角落,记录下世界真实模样的记者。
“嘟嘟嘟……”两人被敲门声音惊动。诧异中,陈凡拉开门,手电光亮后是面色严肃,甚至有些气恼的赵云环。
“陈凡,林梅,不是通知你们撤退了吗?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赵云环的不满让陈凡有些手足无措,慌乱地扶了一下眼镜,“云环,那个……我们有稿件要赶出来,如果明天一早收不到,报纸会开天窗的……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故。”
“大事故?这里正在打仗,是前线……开天窗重要还是命重要?需要我给你们正确答案吗?”赵云环气不打一出来,视线越过陈凡的肩头,看到屋里林梅居然毫无所动,依旧在奋笔疾书。
“唉,现在再说这个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