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3)

又一夜入睡之前,卫清漪不用提醒,就习惯成自然地给他解下了发带。

但这回她已经坐在石台边缘,懒得再穿上鞋子,就直接赤脚踩着地面去把发带放上柜子。

出于刚开始的心理阴影,她之前不喜欢直接踩上去,连睡石台都要隔着两床褥子。

但最近她进出巢穴太多次,为了用印记开辟通道,经常要去摸石壁,还得忍受融化的软体从手里流下去,所以居然莫名开始习惯了这种冰冷又滑溜溜的触感。

最开始是觉得挺恶心的,现在好像就……还行吧。

她走回来,发现裴映雪目光落在她没穿鞋的部位。

卫清漪茫然对上他的视线:“怎么了吗?”

她想了想,觉得他不会是觉得这么上床会脏吧。

但是这些构成巢穴的东西很奇怪,不管是平静状态,还是触手状态,都只是有湿腻感,实际上并不会在她身上留下脏污,甚至可能比普通的地面还更干净。

按理说,裴映雪肯定比她更知道这一点,所以应该不会觉得脏啊。

他神色莫名,却很快露出她熟悉的浅淡笑意,摇了摇头:“没什么。”

卫清漪哦了一声,也没细想,重新回到床上。

裴映雪睡在她身边,却几乎感受不到什么动静,除了他动作时的银铃声。

她如果闭上眼睛,就连他的呼吸都听不到。

所以她有时候觉得裴映雪像幽魂,有时候又觉得他像活死人。

但有一点很明确,他是有不太明显的呼吸和心跳的,只是很缓慢,而且不是必须,就像他用剑捅穿了心脏也不会致死一样。

卫清漪乱七八糟地想着,慢慢睡着了。

泛着柔晕的光线下,裴映雪无声无息地睁开眼,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他脸上惯性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神色转为平静的漠然。

实际上,他也并没有笑的习惯,在她面前常常微笑,只不过是为了显得更容易亲近一些。

就像有的妖鬼邪祟会用美好的皮囊来骗取人的感情,恻隐、怜惜或者爱慕。

面对她睡着的脸,裴映雪垂下眼,轻轻发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待你呢?”

他其实知道,她一直在寻找着离开这里的方法。

就像她说是布置房间的时候,也在研究着把她传送过来的那个祭台,尝试重新唤醒它。

只是阵法已经失效了,不能再激活。

而这片地方,是和外界隔绝的,她今日一定发现了。

他的指尖缓缓触上近在咫尺的肌肤,摸到了她的脉搏,平稳而活跃,充满生气。

她是他拥有过的最珍贵的花。

他还不想这么早结束这一切,但如果非要结束,不如他自己结束。

念头浮起的同时,颈间和腕骨处黑色的枷锁立刻出现,沉重地抑制着他接下来的动作,但他视若无睹,苍白的手指慢慢下压。

手下的脖颈柔软脆弱,只要再陷入一些,她就会开始感到窒息了。

“……唔。”

这时候,卫清漪忽然翻了个身,凑过来抱住了他。

她的面颊在他衣料上蹭了蹭,无意识地贴紧了,很快又陷入安静。

裴映雪一怔。

她睡得很深,应当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然而,就算在毫无意识的时候,她也有着某种化解危险的本能。

他凝滞半晌,终于松开手,重新带着笑意摸了摸她的脸,语气如同叹息。

“这样的话,我可能会舍不得放你走的。”

*

珠光柔静地映亮石台,无论在什么时刻,这片巢穴都像深夜间一样安宁。

卫清漪再次在被触手缠住的窒息感中醒来时,已经不像上回那么惊讶了。

她甚至有种“早知道肯定还会出问题”的熟悉感。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回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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