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映雪松开放在剑上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依然透着苍白,没有留下任何污秽的痕迹:“我的眼睛怎么了?”
卫清漪也不太确定,犹豫地抿了抿唇:“我刚刚好像从里面看见了红色……就是那种,有点深的暗红色。”
他闻言动作一滞,唇边的笑意缓缓敛去。
一种危机感突如其来地从卫清漪心中浮现。
其实他完全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和之前那次不一样,她没有感觉到缠上来的阴影,没有碰到躁动的触手,也没有觉得他身上有特殊的变化。
但她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似乎这是个不该提起的敏感话题。
她来不及再思考,马上机敏地补充:“不一定是真的,可能是这里面光线太暗,我看错了也说不定。”
裴映雪抬起头看向她,在夜明珠的微光下,他眉目如画,美得惊人,却又偏偏显得柔和而宁静,似乎不具备一丝一毫的威胁性。
“是么?”
管它是真的还是假的,卫清漪忙不迭点头,恨不得马上揭过刚才那一页:“是啊是啊,别管这种小问题,我们还是看看剑怎么样了吧,哈、哈哈。”
裴映雪低下眸,唇角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还真是聪明。
只要察觉到一星半点的危险,立刻就会警觉地下意识躲避。
他在黑暗中实在过得太久,太无趣了,决定像养花一样养着她,虽然只是临时起意的一念,但现在看起来,似乎是个正确的选择。
卫清漪眼看他眼尾微弯,重新恢复了先前的笑容,忍不住悄悄松了口气。
和这种阴晴不定的疯批打交道,别的倒还能接受,就是雷点实在太多了,每回说话跟趟雷区似的,时刻要担心说错什么被嘎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来之不易的剑,剑身表面的黑色已经被他除去,她试着注入自己的灵力,看看会不会唤醒它。
理论上来说,这种武器不管是否有主,碰到灵力至少都会有所触动,只是能不能正常使用的区别而已。
但那把剑依然如故,没有丝毫反应,说明它还是不能用。
卫清漪只好叹口气,有些遗憾道:“你说得对,它被侵蚀得太深,看来没法再用了。”
裴映雪却转变了意见,语气温和:“无论如何,你都可以先带在身边,或许以后有机会,还能把它恢复。”
他看向那柄通身黯淡的灵剑,顿了顿道:“它留在这里……也没有别的用处了。”
卫清漪想想也是,真有缘分的话,来日方长嘛。
既然这样,她就把剑先收进了储物袋里,准备之后再看情况:“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帮我的忙。”
貌似提到了什么关键词。
话音落下,他漂亮的长睫微微一动,抬眸望向她。
这时候,裴映雪仍坐在石台上,她站着,他静静仰望着她。
他好像在等待某件即将到来的事情。
经过这么多次之后,卫清漪现在已经能马上联想到了。
每次感谢,都会伴随着亲吻。
但因为他这次没主动提,所以她才在思考,要不要想办法糊弄过去。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裴映雪开口问:“你不坐下来吗?”
“哦,好。”卫清漪下意识顺着他的提议坐在了床上。
裴映雪像在打量着什么一样,慢慢抚上她的唇。
他的指尖有轻微的凉意,如同晨露,轻柔地描绘和勾勒着她的唇形,就像抚摸一片脆弱的花瓣。
卫清漪被他看得心情七上八下的,有点忐忑。
忐忑着,她就忘记要糊弄的事情了,只剩下到底什么时候亲的紧张。
在等待着注定的事情到来的紧绷中,她无意地舔了一下嘴唇,忍不住问:“那个,我们还要亲吗?”
但是一开口,他的手指便随着这点变化从唇上滑过,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