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苗看的心里有些难受,那把□□他知道,是当初他嫂子亲手给他哥做的,平时他哥可宝贝了,也怪不得想把这东西带上。
青川不知其中内情,“这样的利器自是不能带的。”
萧粟抿了抿唇,没有再多说什么,拿起□□和里面的箭收进了房间里。
青川心底微松了一口气,好在萧夫郎这人的性子果真和姨母姨父说的那般,是个沉稳寡言老实听话的。
除了□□,包袱里就只有两身衣物,一个样式简单的银指环,和几颗打磨过的石头珠子,一一看过后,青川才道:“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
萧粟抱着不吵不闹眼睛乌溜溜到处看的宝宝,萧苗帮忙提着包袱,离开前萧粟最后缓缓看了一眼院子,看着树下空荡荡的两把躺椅,最后看向坠着满枝头的红艳似火的石榴花和青青的小石榴果。
耳畔似有温柔笑声响起,“萧萧,咱们在院子里挪种一棵石榴树,等来年秋天就能吃石榴了。”
萧粟眼眶微红,“砰”的一声沉闷轻响,缓缓关上了院门上了锁,将其中一把钥匙交给了他阿弟,声音有些哑:“照看好院子里的石榴树,妻主回来后还要吃的,西厢房有给你留的房间,想住就过来住。”
“好,”萧苗喉咙有些泛酸,抬手接过钥匙,“哥你放心,我会照看好实实和院子的。”他不知道他哥是怎么想的,但人活着总要吃用,如今有了实实,他哥是不能再动不动就钻进山里打猎过活了,若真能当上那王府里的乳爹,也算是有了个不错的进项。
就算要父子分离,但青川哥说了,府里最多也只聘一两年的时间,那时实实也还小,不妨碍什么。
萧粟认真嘱咐道:“银子我都放匣子里了,要是张家夫郎的奶水不够实实喝,就拿银子找人买头下奶的羊回来。”
萧苗连连点头应好。
马车停在萧苗婆家林家院门前,两家相隔不过十多丈,没几步路就到了。
即使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但当坐上马车,看着儿子离的越来越远之时,听着实实骤然响起的哭声,萧粟还是心里痛的仿佛被撕成了两瓣,差一点就跳下马车。
车厢里的青川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了他的手臂,“萧夫郎这是做什么?快快坐好,你现在若出了什么差池,我就没法向主君交代了。”
萧粟看向对面神色颇为紧张的青川哥,静默了片刻,按着车壁的手背青筋鼓动,直到再也听不见宝宝的哭声,他才渐渐冷静下来,微哑着嗓音道:“抱歉,青川哥,刚才是我有些冲动了。”
青川看着他平静面容下微红的眼眶,心下轻叹了口气,没有计较。
萧家这样的情况的确也不好过于苛责什么,只是在之后的路程里免不了再次强调了几遍王府的规矩。
出发时才辰时末,待马车停在王府西角门前时,已经金乌西坠,晚霞漫天。
整整赶路赶了三个时辰,和车妇交代两句青川就下了车,只是身体免不了有些疲惫,但还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领着人进了府。
“哟!这不是青川哥哥么?青川哥哥这是办事回来了?”门内回事处的小侍仆和汉子看见来人都不由露了笑脸。
毕竟是主君院里伺候的人,她们这些人自然得笑脸迎人,只是在看着青川身后跟着的身材挺拔的男子时,都不由微微睁大了眼。
这……这是主君给三娘子院里新找来的乳爹??不是男侍卫?
最近府里发生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一个多月前找到了失踪一年多的三娘子,但同三娘子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小女婴。
刚回来那会儿府里可闹出不小的动静,但因主君狠狠整顿了一番,很快就没人再乱嚼舌根了,只是暗地里怕还有不少眼睛都盯着呢。
青川面色如常随口应付着,查验登记后,带着人从西穿堂进了二门,绕着回廊前往主君所居的德仪殿。
萧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