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屋里的小太阳拎出来放在她的跟前。
然后也不管那司机怎么看他,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了季瓷的身边。
司机干脆回自己车里坐着去了。
“我上班呢。”季瓷双膝并拢,两只手包在一起搁在膝盖上,低头看着指甲。
“你回店里,他就得跟过去。”靳老板说。
季瓷说:“我让他办卡。”
靳老板笑了:“黑店啊?”
闲得没事,靳老板从货架上扒拉出一个物件开始拆,季瓷双臂横在胸前,凑过去看,问是什么。
“八音盒。”靳老板说。
“业务真广,”季瓷饶有兴趣地看着,“你是不是什么都会修?”
“没那么神,”靳老板微微摇头,“修半年了都没修好。”
他俩挨得太近了,肩膀隔着厚重的衣料,几乎抵在一起。
季瓷视线侧过去,看见黑色的外套上还挂着雨珠,想起之前孙姐过来送膏药,于是便问道:“我上次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
靳老板抬了下眼:“什么?”
季瓷提醒他:“你的腿。”
靳老板顿了一下,然后动动右脚:“扭着了。”
“骗人,”季瓷鄙视道,“你脚踝没伤。”
“嘶……”靳老板歪着头,“你是行家啊?”
季瓷把她的栗子一抱:“没多行。”
不愿意讲就算了,她还不乐意听呢。
回了店里,季瓷坐在柜台前继续剥他的板栗。
没过一会儿,就像靳老板说的那样,刚才那司机果然来了。
季瓷问他办卡吗?他说加微信就办。
季瓷狠狠心说自己喜欢隔壁那老板。
司机一脸恍然大悟,说他看出来了。
季瓷心里一咯噔,着急忙慌地问:“你看出来什么?有那么明显吗?”
司机哈哈大笑:“加个微信吧,不然我去告诉隔壁老板。”
季瓷:“……”
爱告诉不告诉吧,她没招了。
季瓷到最后都没给微信,也没敢出门,怕对方真的一通乱说。
好在靳老板没特别反常,季瓷就安慰自己想多了。
元旦,许姐的宝宝出生,母女平安。
几天后季瓷和小周一起去医院探望,许姐恢复了不少,但总是腰疼,腿酸。
梁医生学的动物医院,专业不对口。
季瓷把床帘拉起来,给许姐做了套推拿。
小周惊讶:“你怎么还会这个?”
许姐舒服得嘶哑咧嘴:“我倒是忘了,你简历上写的,本科……学医。”
季瓷念过大学,还是医学,震惊小周一百年。
“怪不得你那天能闻到膏药里有什么香来着?”
“麝香。”季瓷说。
“对对,”小周忙不迭地接话,“就是宫斗片里的那个。”
“哪天?”许姐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孙姐给我们送蛋糕那天,”小周眉毛都快飞起来了,“许姐,孙姐和靳老板到底什么情况啊?”
“别问我,”许姐一脸牙疼,“我不知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就算“不知道”那肯定也是知道一点的。
小周软磨硬泡了半天,终于把许姐的嘴巴撬开一点,得到了些许新鲜信息。
靳老板的汽修店是前两年盘来的,他以前不干这个,是一名武警消防兵。
某次执行任务为了救被困者,被倒下来的横梁砸了腿,因伤退役了。
季瓷听到这差不多已经能把所有事情连在一起了。
“孙姐就是靳老板救的那个……”
许姐点点头。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靳老板一身正气,原来以前是咱们人民子弟兵!”
耳边小周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季瓷鼓了鼓腮,垂下视线。
天阴,湿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