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屑轻笑,“让一让。“带着程映微往办事窗口的方向去了。
顾香侧身站在走廊边缘,头顶灯光照得她脸色煞白,胸腔剧烈起伏着,怒意快要压制不住,终于在某一刻爆发,转身冲着那道背影大声嚷道:“廖问今,你以为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当初宋丞和程映微分手,这其中难道没有你的手笔?还有那个钟晚卿,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卑鄙无耻!”
“程映微,你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你是有受虐倾向吗?我告诉你,你早晚。话未说完,就被顾母捂住了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将顾杳塞给身后的保镖,舌头已然打颤:“你们两个,快点把小姐带走!”程映微安静站在廖问今身边,瞳孔骤然收缩了下,被他握着的指节变得僵硬,下一秒,便看见顾太太慌忙朝他们走来,向他们鞠躬道歉:“对不起啊小廖总,我闺女她是…她是脑子坏掉了,头脑不清醒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育她……”
廖问今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握着身边女孩的手,将她身上的外套拢紧了些,温声道:“走吧。”
回御景华府的路上,廖问今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直接调成了静音模式,但屏幕还是持续不断的亮起来,扰得他心烦意乱。他将程映微送回家,她没有胃口吃饭,他便没有勉强,按照应淮开的药单给她配了药,哄她睡下,默默退出房间,带上了门。去到客厅,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又开始没完没了的振动,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拿起来看了眼,是毓灵山庄的冯管家打来的。“喂,冯叔。"他疲惫地开口,“怎么打了这么多通电话,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是,出大事了。"冯管家敛着声,十分焦急地说,“先生知道了您私自撇下客户从海南跑回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打您电话你又不接,先生便只好派人去查。”
“现下先生已经知道了昨晚在晚澜会所发生的一切,包括您向法院提告顾香小姐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先生气得把家里的古董花瓶都摔碎了几盏,人也险些晕过去……阿今呐,你赶紧回来看看吧。”“我知道了。“廖问今挂了电话,直接起身换鞋,开车往毓灵山庄赶。等红灯时看了眼手机,果真有几十条未接来电,其中大多来自廖正峰和秦姝,还有那么几通电话是萱萱打来的。
他不想与廖正峰发生冲突,让他们本就淡薄的父子关系继续恶化,更不想与其反目成仇。但没办法,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黄昏十分,落日沿着西山落下,火红的霞光一寸寸收敛,浓墨般的夜色犹如巨兽,顷刻间将暮色吞噬殆尽。
廖问今跟在冯管家身后一路朝里走,草坪里的感应地灯随着他的步伐一盏盏亮起,照亮漆黑的夜路。
行至客厅门外,掀开门帘准备进去时,忽然一盏陶瓷杯碎在他脚边,滚烫的茶水飞溅而起,濡湿他的裤腿。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眼:“您这是又发的哪通邪火?”“你说呢?“廖正峰从沙发上站起身,抬手愤怒指向他,“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还有脸来反问我为什么发脾气?”廖正峰气得脸色发白,嘴唇也止不住的颤动,秦姝则在一旁搀扶着他,纤细白嫩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抚在他胸口,轻声细语地说:“别动这么大的气,这里面说不准有什么隐情呢,咱们先听听阿今怎么说。”“还能有什么隐情!"廖正峰甩开她的手,“别拦着我,今天我就要跟这个臭小子好好算算账!”
廖问今朝他走近几步,车钥匙揣进裤兜,抬眼看着他:“说吧,早点吧事情说清楚,我也好早些回家。”
廖正峰哼笑一声,平复几秒才开口:“我让你替我去海南谈生意,将这么重要的项目交到你手里,结果呢?合同都还没签你就敢私自跑回来,你把客户置于何地?”
“合同已经签好了,在我抵达海南的当晚就已经签上了,这些您不是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