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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丢在茶几上,转身回卧室睡觉了。
廖问今失眠一整夜,第二天照常早起。开车去公司的路上,忽然接到廖正峰的电话,他瞟了眼车内的显示面板,面无表情地点了接听。“爸,您有事吗?"他淡淡问了句。
电话那头,廖正峰应该正在吃早餐,依稀能够听见晨间新闻的电视播报声。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听陆老爷子说,她的小孙女前几天不小心崴了脚,在家里修养。”
忽然提起这事,廖问今不知父亲用意,便答道:“是。”廖正峰轻轻"嗯"了声,与他交代:“这两天你抽空去陆家看一看嘉仪,顺道买些滋补营养品过去。咱们两家到底是世交,面子上的功夫总得做一做,以后要多多联络才好。”
“我很忙,没时间搭理她,更懒得做什么面子上的功夫,”廖问今直言,“爸,感情上的事情我有自己的考量,任何人都勉强不来,请您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也别再答应陆老那些荒谬的提议,违背自身意愿的事情我是一样都不会做的。”
自闵素心去世,父子俩的关系便十分紧张,稍不留神便会触发争吵。廖正峰又十分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气,此刻若逼迫他只会适得其反。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愿意就算了,改天我亲自过去一趟。”“随您。"廖问今说。
随后听见"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一整天的日程安排相当紧密,除了午饭后稍稍休整了下,几乎没有空闲下来的时候。
晚上离开公司,廖问今收到几个发小的邀约,说是约在附近一家酒吧小聚。他昨天一夜没睡,今天又是超负荷工作的一天,大脑已经相当疲惫,以至于到了地方便直接倚在沙发卡座上,倒头就睡。后来有乐队上台演出,噼里啪啦的鼓点声将他吵醒,廖问今睁开眼,面无表情地往台上瞟去,眼下染上淡淡一圈黛色。沈玉泽从外面进来,瞟了他一眼,低声问身边的人:“他怎么了?怎么又板着张死人脸?”
“他的小女朋友跑了,联系不上了。“应淮笑了声,在他耳边低声说,“他原本打算晾人家几天,等人自动服软,结果人家姑娘压根没把他当回事,该吃吃该喝喝,根本不鸟他。”
“现在好了,廖总崩不住了,主动致电他的心上人。人家倒好,直接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了。”
“所以他破防了?“沈玉泽问。
“谁破防了?"廖问今早就听见二人窃窃私语,直至此刻才出声制止,烦躁地将其打断。
沈玉泽摸了摸下巴,忽地想起一件事:“我记得之前听你提起过,你托人给程映微弄到了钢琴比赛的报名资格?”
廖问今懒得说话,轻轻“嗯"了一声。
沈玉泽又问:“那个钢琴比赛的项目主办方,之前是不是和你母亲名下的乐团有过合作?”
“是,怎么了?”
沈玉泽朝他伸手:“你把官方发布的公告给我看看。”廖问今拿出手机,在文件助手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那个链接,把手机递给身侧的人。
沈玉泽大致瞟了眼公告内容,忽地笑了笑,指着公告上的比赛时间对他说:“比赛时间是人为规定的。而且上面都写明了,比赛日期暂定11月。”他的指尖点在上面,“暂定,什么叫暂定?那不就意味着可以随时更改?”“至于提前还是延后,还不是主办方说了算。”待沈玉泽说完,应淮也凑过来给他支招:“阿今,既然有这么一层关系,你随便安排个人,私下里跟人家走动走动,把比赛时间提前两个月应该不是什公难事吧?″
廖问今低头深思几秒,缓缓掀起眼皮,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是这么个道理。”
见状,应淮摇摇头,又凑到沈玉泽耳边低语:“谈恋爱果真会让智商下线。"他指着廖问今说,“这个人,之前那么多小心机小手段,现在愣是一个都施展不出来了,居然还要我们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