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望向去取刀侍从的背影,叶五清暗松了一口气,在原地沉默地等着。而她身旁的棋盘却持续传来着轻轻的叩响声。她扫眼去看,发现南洛水手明显有些急着般地在上面想摆出一个局。可随着叶五清的视线抬头,看向他身后已经取来了刀、正朝他走来的侍从时。
又一阵哗响,叶五清视线下意识循着声源将视线重落回棋盘上--那盘在短时间好容易摆出了个大概模样的局被南洛水一拂地扫开,只留五颗白子在上面静静摆着。
…他在想搞什么鬼?
叶五清抬手正要接过雁翎刀。
“这颗代表佩英…
南洛水出声,指向被四子围绕在中间的那颗白子。叶五清的手在空中停顿片刻后,仍而向前。“而这四颗,"南洛水将之归到一边:“虽身死,但其背后的家族仍能带给佩氏助力,这绝对是佩氏万不想割舍的。可五子就是五子,她们是散的,从来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嫡子被好好地从家中邀出,回来时却连尸首都不得完整,这其中如何不能生怨?这四大家族此时都在等佩氏的一个交代,而不日将要举办的迎四位治疫英雌回京安葬,举国哀悼大典,传天意授封号,就是佩氏给她们的一个安抚,而另一个安抚…”
叶五清本都要触到侍从双手上托举着的、刀鞘上分明还裹着斑斑血迹的雁翎刀的指尖又是一滞……
为争取时间,南洛水这一番话说得很快,说到最后,他声音甚至隐隐带颤,微微气喘。抬手落定一粒黑子于那白子的对面,继续道:“就是那个夜闯浮月楼二楼,不报任何理由便手起刀落连刀四人的未被查出任何有用消息的刺客。一朵庞大的白云悄无声息刚好盖在了院中上空,阳光半透地洒落下来,失了力度地照在人的身上,并不觉得灼热,反而是微风拂过时,凉意覆着肌肤,毛轻立。
近在雁翎刀前顿住的手指轻动,一展地终还是握住了鞘身,紧接着就是一声铮响。
长侍紧盯着叶五清的目光立即变得警惕,院中所有低垂着头的侍从也都不禁吊着眼睛视线窥向她。
南洛水却仍只是坐在棋盘前,手指轻捏着一粒黑子,目光静静,仿若在等着什么。
但叶五清感觉出来了,他们都在心思各异地紧张着。确认了刀和刀鞘都没被调换后,她将刀收回,转身便干脆利落地朝外抬步。“就在今日!”
南洛水豁然抬睫,转头看向叶五清的背影。她要走了!她不被吸引,那他怎么办……
南洛水膝头的手死死攥紧华服,指节泛出青白:“佩英必会去寻一人,此人今日恰出宫外,你能见到。”
“公子!”
他声音才落,身后的长侍立即急声想阻止。却在望见当那个捕快的脚步逐渐停下,公子嘴角那压不住地绽开的幽深笑容时。长侍又噤了声,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
果然也把那位也牵扯进来了么……这下,可真不是公子一个人闹着玩的地步了。
“你不是想知道吗?佩英的容貌,"南洛水视线紧紧锁着那道缓缓转身凝向他,又慢慢向他走回来的身影。
随着那人的走近,为了看清她在看向自己时脸上每个细微的神情,他下巴不得不逐渐抬高。当她走近到他的跟前,他甚至已经吊着眼睛彻底地仰望着她。这么近的距离……
南洛水浑身几乎想要发抖,嘴角的笑他也不想再遮掩,深邃的黑眸中满映着叶五清带着审视沉眸而下打量他整个人的神情。就迎着这样的目光,南洛水声音缓缓,嘴角噙着笑意吟吟:“大皇子君嘉意常会到城边逐水亭赏景。佩英是君嘉意父族佩氏三脉单传下来的嫡长子,被寄予厚望。佩英虽随氏族跟随在了三皇女的势下,但真闹出事解决不了时,她不敢让三皇女知晓。常追在佩英身后收拾烂摊子的是君嘉意。而逐水亭地处广河岸侧,四周开阔,尽管这两人身边常跟随影卫守护,但你的目的若只是远远看清佩英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