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给那些人是不可能的……
一声不知什么的细响突兀地在门外响起,因是深夜,响声格外入耳。
晏长曦精神又立马紧张,竖耳细听,却再没听见响动。
如果是叶五清的话,她该要直接进来。
握紧了她留给他的匕首,晏长曦轻着脚又弯腰要钻进桌底。
可鬼使神差地他又退了出来,扒着门缝往外看。
天上明亮的月,照映在地上如镀一层霜。
叶五清靠坐在门旁的墙上。
她看起来很累,双手垂在两侧,安静仰头看着月亮,抬起一只手,用手背蹭过下颌处不属于她的血珠。
可那手上有着更多的鲜血,她低头摊开双手看,长睫微垂,长睫眨了眨,有风吹动她额前微乱的发丝。
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垂头静看了会,随后将那件染满红血的外衫给直接脱了下来,翻一边,随后拿它揩脸又擦手。
手上的血迹擦不掉她也一直无声地摁着衣服使劲往自己身上皮肤磨。
门被推开,叶五清一怔,动作骤停,慢半拍转头与站着的晏长曦对视。
月皎洁,照得叶五清脸上的斑斑血污如碎落在新雪上的红梅。
她神情静得可怕,唯有额边那或许还温热着的血滴缓缓划过苍白皮肤。让少年本就标致的脸映衬出一种被弄脏后反而更醒目的美。
晏长曦盯着那道血痕,呼吸变得又浅又急,眼睛贪婪地攫住这幅景象。胸腔里那颗东西发出混乱不堪,几乎疼痛的悸动感。
他想用袖口擦掉那些血迹,更想亲手将那些红涂抹得更艳更浓。让这绝无仅有的,因暴力和脆弱而催生的艳丽,只烙在他一个人的眼睛里。
他喉结艰难滚动,咽下的全是疯狂滋长的占有和一种近乎扭曲的、沉沦的痴迷,从此根植于他的骨血,至死方休。
晏长曦忽而发现那已经过去的恐惧不算什么,竟荒唐觉得这经历最后让他和她此时如此对视独处,值了。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他再一次如此说道,却更意味深长。
眼睛死死锁着叶五清的脸,音色压抑着轻柔:“带我去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