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的任何决定,只在适时的时候帮她开车,拿行李,安排住宿或者是拍游客照。
因为拍照技术太差,他还半夜苦学短视频平台上「给女朋友拍照的小技巧」。
很多时候,鹤枝都在想,谢沉真的是和段洲庭安全不一样的人。大概是上次话说的绝,鹤枝很久都没有再听到段洲庭的消息。这个人像是真正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但偶尔在财经新闻的推送上,还是可以看见他的脸。
来年开春的时候,第一批文物修复告一段落,项目非常成功。鹤枝也终于迈出第一步,同意了谢沉的追求。和谢沉在一起的日子很轻松。
谢沉年纪虽然小,但从不会幼稚地追问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或者是过问她和段洲庭过去的这种问题。
大多数时候,都是谢沉在认真地维系这段感情。很多次,他都安慰鹤枝。
“没关系,别勉强自己,慢慢来,我很幸福。”大概是谢沉的幸福感染到了鹤枝。
鹤枝似乎觉得自己也快忘记段洲庭这个名字。夏至的时候,鹤枝收到了一封匿名短信。
短信没有落款,只有一句从语气到字眼都很委屈的话。“你好狠的心。”
鹤枝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手笔,盯着短信微微发愣。谢沉走近,蹙眉轻声问道:“怎么了?”
鹤枝连忙收了手机,朝他露出一个笑来。
“没什么,垃圾短信。”
两人趁着休假去打卡了一间日喀则新起的网红手办店。回来的时候,鹤枝还在不断欣赏着自己买的新手卡。谢沉提前买好了放置手办的亚克力盒子,却在家门口接到快递电话,告诉他快递送错了,送到了项目组的工作室。
鹤枝立刻皱眉,谢沉当即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手指,道:“你先回家等着,我去工作室拿快递。”
两人在路口分别。
日喀则夏季的风也没什么温度。
老旧巷口的贴纸广告边缘都在泛黄。
段洲庭就这样出现在她和谢沉约会完回家的路上。藏区风格突出的巷子里,天色还没完全暗下,男人高瘦挺拔的身影就立在巷子口,他穿一身黑色高定西装,手工打理的皮鞋边缘是成堆的烟蒂。段洲庭噙着笑,一双寡情又漂亮的眼里暴戾之气快要冲出来,逼得他眼尾通红。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不辨情绪的阴沉之意。“你还真有本事,拿我当狗玩。”
他一步一步逼近,笑的阴森疹人,笔挺的西装里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瘦削的厉害。
“偏偏我还就吃这一套。”
“不过鹤枝,你可以玩我,但必须一直玩我。”“你没有叫停的机会。”
风好像就在这一刻静止。
鹤枝张了张嘴,才发觉喉咙里干哑的厉害。“段段洲庭。”
“你尔……”
段洲庭身上浓重的烟味混着熟悉的木质香调冲进鹤枝的鼻腔。他大力掐住鹤枝的双肩,骨节用力到发白,语气在一秒软下来。“枝枝,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所有你讨厌的事,我都不会再做了,我求你。”鹤枝肩胛骨微疼,她下意识挣扎,耳边传来谢沉的声音。“鹤枝!”
接着是一阵脚步声,谢沉丢了手里的快递大步跑过来,一把将人从段洲庭手中抢过来,他将人护在身后,冷眼看着段洲庭,语气带着怒。“段总,这是要对别人的女朋友做什么?”段洲庭被推的踉跄,在捕捉到女朋友这个字眼的时候眸光一凛。他扭头,近乎扭曲地盯着谢沉笑道:“女朋友?”“远在美国的谢总知道你这位女朋友吗?”段洲庭直起脊背,倦怠地眯眼,“或者说,你这位女朋友知道你要回美国了吗?”
鹤枝闻言立刻抬头不敢置信地朝谢沉看过去。“什么?回美国?”
谢沉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捏了捏鹤枝的手,紧张道:“枝枝,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解释什么?"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