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3)

宝娥视他如无物,吃得尽兴。

好半晌,她忽住筷,道:“不吃了,不吃了。”

聂归羽扫一眼桌上:“这些怎的不吃?”

“那和尚念了两日经,一粒米都没吃嘞。饿极了又要哭,留些与他吃。”宝娥道,“佛堂后头关着个使剑的,前两天受了他一顿斋饭,好歹也给他分些。”

他笑意渐敛:“你思虑周全,人人都留得一份,却没有我。”

宝娥骂他:“你这厮怎这等小家子样!莫非是嘴巴害病,还是手脚不齐全,分明与我同坐一处,一齐就吃了,怎还须我来挂念你?我儿子,你也忒不知事,休叫我娇惯了你。”

聂归羽颇恼怒,但转念一想,这话听着,亦像是将他视作一家人。

火气便散了,他心头微荡,面色稍冷,却情不禁地亲她两下,道:“也不须记挂外人,另安排些素斋便罢。”

“也好,也好。”宝娥听得这话,捧起碗又吃。

斋毕,她就要睡觉。

那聂公子却不肯放她,要揉她肚子。

“宝娥,”他轻咬她耳朵,“留在此间,往后日日吃得爽利。”

宝娥被他揉得舒坦,心道这浪妖好手段,今日留她,明日便要拿她搭灶下锅了。

但她吃饱了不肯多想,只唧哝:“正是时辰了,不要说这等大话。”

“什么时辰?”

“我瞌睡了,该睡觉,肚饿了再说这些。”

自打取经来,这宝娥睡觉再不分场合,是草堆里睡得,石头上也睡得。

这会子她眼一闭,就睡着了。

那聂归羽不动,半搂住她,头埋着她肩颈。

没声没息,宛若影子。

宝娥醒来,那聂公子不见踪影,外面正下着濛濛细雨。

她起身,盘坐在门口,抬起脑袋,半眯着眼盯天。

聂归羽回来时,看见她仰头望天,一副愁容。

他心头软下几分,上前坐她身旁,问道:“在看何物,似这般愁眉不展。”

宝娥抬手一指:“你瞧那雨帘。”

他以为她要说出何等伤感的话来,就认真听她说话。

谁知她长叹一气,道:“好似天上宫娥做的银丝酥糖。好姐姐,许久不见你,也不知如何了。我只心底惦记着,不敢叫出声。似你那般愁情的女子,苦心做一番糕点,却没我这等识货的来吃,定要掩面啼哭哩。唉,难,难!”

那聂公子便默默起身。

宝娥:“哥哥,你怎就走了。”

“无事。”聂归羽心道自己净操那没用的心,微微冷笑,“我在此间,倒耽搁你念旧情。”

他走了,宝娥看得困倦,滚上床边矮榻打起瞌睡。

她足睡半天,傍晚小仆前来催她吃饭。

用斋时,她想起那聂公子,便问他去处。

小仆道:“公子也饿了,吃饭去了。”

宝娥又想起高太公,恼道:“他怎的还独占一个席面,莫非嫌我吃得多,不肯分些与他么?!”

这小仆也是个怪的,见她就笑,嘻嘻哈哈,一听她说话就乐得打跌。

“他不吃米面,也不吃蔬果。”他堪堪止住笑,擦着泪道,“公子只吃些浊气。”

“正是,正是,险些忘了,他与我说过,爱吃些什么浊气傻气,也是个吃杂食的。”宝娥问他,“去哪里吃了,是什么味道?都是些新鲜物,我还不曾吃过。”

“外面。”小仆答,“这气儿只公子吃得,你吃了,要坏修行。”

原来那聂归羽果真不吃活人,只吃人的血肉炼化而来的浊气。

他死在强盗手下,这多年间,便专骗些行凶作恶的贼人吃。

这几日他久未进食,功力大减,今日终忍受不住,便出去了。

那宝娥怕坏修行,也听劝,不再多问。

吃完斋,她脑子活络了,忽记起那行者说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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