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增添了无限的暖意。
细密的雪花从灰色的天上洒落,悄无声息地覆盖了皇宫花园的每一寸土地。凯撒站在廊下,伸出手接住几片冰凉的雪花,看着它们在掌心融化,眼底带着孩童般的欣喜。
“走吧。”
闻时月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很自然地牵起他微凉的手,步入那片纯白世界。
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地走着。很快,凯撒的鼻尖就冻得泛红,像缀了颗小樱桃,闻时月的也不例外,冷白的肤色衬得那点红尤为明显。
走着走着,凯撒忽然停下脚步。
他松开闻时月的手,先是摘掉了自己头上那顶柔软的绒线帽,任由淡金色的发丝暴露在飞雪中,接着,又伸手轻轻摘掉了闻时月的军帽。”你尔……”
闻时月刚要开口,就被凯撒亮晶晶的眼神打断。雪花立刻落在他们的头发上,星星点点,迅速积累。凯撒看着她,眉眼弯起,带着一种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温柔笑意,轻声问:
“闻时月,我们这……算不算一起白头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片最柔软的雪花,精准地落在了闻时月的心尖上。闻时月凝视着他,看着他金发上的雪,也感受到自己黑发间落下的冰凉。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拿起自己的军帽,仔细地拍掉上面的雪花,然后抬手,认真地替他戴好,又把他那顶绒线帽也给他戴了回去,动作轻柔。“算。”
她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柔和,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不仅要一起白头,还要真的白头。”
凯撒笑了,满足地重新握住她的手。
雪越下越厚,花园里积了厚厚一层凯撒玩心大起,蹲下身开始滚雪球。闻时月看着他笨拙又认真的样子,也蹲下来帮忙。两个帝国最尊贵的人,此刻像最普通的恋人一样,在雪地里忙碌着,将两个大雪球垒在一起,做了一个胖乎乎的雪人。凯撒找来小石子做眼睛,闻时月则折了一小段深色的树枝当做嘴巴。最后,凯撒拍了拍雪人圆滚滚的身体,让它更紧实些,语气带着点小得意:“长得这么强壮,要好好看家哦。”
闻时月一低头,却发现他的手套不知何时摘掉了,双手冻得通红,还在那里美其名曰:
“这是和雪亲密接触。”
她蹙起眉,不听他狡辩,直接拉过他的手,用自己的军装外套下摆,仔细地、一点点擦干他手上冰冷的雪水和湿气,直到那双手恢复了些许温度。然后,不容拒绝地给他戴好手套。
做完这一切,她并没有放开他的手,而是就着给他戴手套的姿势,将自己的手也塞进了他的手套里。
隔着一层柔软的织物,两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共享着彼此的体温。“这样更暖。”
她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军事事实。
凯撒感受着手套里她手掌传来的坚实暖意,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再抬头看看她依旧清冷、却莫名让他安心无比的侧脸,只觉得这冰天雪地,也成了最温暖的春天。
雪花依旧纷纷扬扬,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落在雪人微笑的嘴角,也落在他们未来漫长、注定要一起白头的岁月里。寝殿内烛火摇曳,空气中还弥漫着情欲过后特有的暖昧气息。凯撒慵懒地趴在铺着柔软丝绸的榻上,淡金色的长发汗湿黏在颈侧,肌肤还泛着动情的薄红。
他拿起旁边书案上的一支狼毫笔,塞到闻时月手里,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兴奋和期待。
“在这里画点什么,”
他指着自己线条流畅、却因孕育过一个孩子而不再如以往那般紧实平坦的小腹,语气带着诱哄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画个……只属于你的印记。”
他想象着她会写下怎样占有欲十足的符文,光是想到那冰凉的笔尖带着墨汁,在他最私密的肌肤上留下宣告所属的痕迹,就让他刚刚平息的血液又隐隐发热。
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