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第一次，完整目睹它的形态。
秦瞾不知道乔殊心中真正的波澜，只是基于现实低声吐槽：“还不够大。自从'未来美′和机械城′取得技术突破后，人口爆炸式增长，现在连废弃区都快挤不下了。”
“说是缺乏劳动力，但废弃区的人都没有什么固定工作。”乔殊没有收回视线，漫不经心道：“机器A很赚钱，于是工厂订购了一批机器A要用的零件，但等零件到了后，工厂才发现，他们已经进行到阶段B了，这会儿他们需要的是机器B的零件，于是重新订购咯。原先的零件就弃置了。”废弃区堆放的就是这样一群弃置的零件。
开荒阶段，什么样的人，中心城都需要。但等一切步入正轨，甚至饱和，他们就开始考虑“高效"这件事了。
基因改造过的人和仿生人才能带来更大的利益，而废弃区的底层居民，不过是过量批发、已被淘汰的零件。
经过基因改造和机械改造过的许多人，仿佛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种族。源境，厂区，雇佣军总部一一
“夜玫她们回来了？”
雇佣军总部最高层的办公室内，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老板椅里抽着雪茄一-是的，废土世界，他的指间夹着不知从哪来的雪茄。白烟从他的指间升腾，消失于办公椅正上方的排烟系统。这间办公室的装修也颇为复古：红木办公桌、红木柜子，一侧还摆放着玻璃鱼缸，里面养着来自旧世界的生物一-灯塔水母。这种生物靠着细胞重编程，可以从成熟体返回幼年形态，返老还童，重新成长，理论上可以无限循环，得到“永生”。莫途正往鱼缸里投喂小型鱼类，欣赏着水母捕猎时露出的后背，声音平静无波：“在路上了，回来了11人。”
中年男人转动老板椅，背对着莫途，站起身，把身后柜子里的藏酒拿了下来，语焉不详：
“我看你算的生还率是1%？这可是你第一次算错了。”“旧世界有个'蝴蝶效应'的说法一一动态系统中初始条件的微小偏差，是可以通过连锁反应，导致长期结果发生显著变化的。”莫途抬头，盯住那男人的后背：
“首领，蝴蝶开始扇动翅膀了。”
那男人一一雇佣军的首领，转过身来，看向莫途的眼睛，好似转换了话题：“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出色，出人意料。估计带回来了不少收获，验收交给你了。”
他倒了一杯酒，遥敬莫途，眼神深邃：
“我的侄子，我只相信你。好的人才要帮我′挖掘′，雇佣军的未来，都指望在你们身上了。”
乔殊刚在雇佣军总部的门口接受了机器的重重筛查，正准备回休息舱洗个热水澡，补个觉，但刚用虹膜打开休息舱，就看见一个小机器人等在舱内，捧着一套新的装备。
还是那个衔尾蛇标记的箱子。
打开，里面躺着新的战斗手环，其他的装备也给她换新了，她突然觉得这不像什么辅助系统，而像个甩不掉的寄生虫。“你好，临时编号1116，请查收你的新装备。同时，请你休整后，递交预约汇报时间，作为单独杀死变异体的队员，你需要向军师汇报情况。”虫子自己说话了，更讨厌了。
“收到。“乔殊觉得她就像刚回到宿舍，又要被辅导员传唤“汇报工作”，这种事情最麻烦了。尤其辅导员还派了个小监工。她刻意忽视那个小机器人，先是认认真真地洗了热水澡，那些像细胞的沙子，她可以在紧急情况下忽视它们，但现在，她一定要确保它们不再待在自己身上一一即使它们已经死了。
紧接着，她躺在床上作势要睡觉，还是没管那个小机器人，但这次小机器人阻止了她：“请尽快预约汇报时间。”
“头好疼。“她作出一副痛苦样，“我这么头疼的情况下，能汇报清楚吗？”“这里建议你可以先去一趟医疗室。”
“但我觉得我是缺觉了，毕竞我通宵了。”“所以我还是先睡个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