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雨中乘兴而去,尽兴而归。
以往到最后睡去时,沈孟青和余辛会默契地各自划分领地,一人占一边,无声地达成某种共识,但是今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知了沈孟青害怕闪电,余辛转了个身,悄然将她圈入怀中。
沈孟青一向笃定地认为比起亲吻、牵手等等的触碰,拥抱更要令人心心动,它像是邀请一个人进入自己的小天地,交换最亲密的领域。现下她背靠在余辛的怀里,他呼出的鼻息落在她的脖颈,她的肩头顶住他心脏的位置,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无限的拉近。她的心和外头风中的大树似的摇摇晃晃。
电闪雷鸣中,沈孟青酣然入梦。
半夜,余辛被雷声吵醒。
睁开眼,沈孟青柔美的脸庞落入他眼里,他闻见床榻上浓郁的花果香气,铺天盖地地弥漫着。
在冷战的几天里,余辛无法遏制地回忆起无数个和她的场景,她的一切都是那么柔软,在他坚硬的世界里横冲直撞,每一次碰撞都会引起他灵魂的震颤。他没谈过恋爱,也没对人动心过,独自留学那么多年,他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和人说话,他就像一棵生长在悬崖边的树,不被任何雨浇灌,没有一阵风吹拂。
而这样的悬崖,被沈孟青锲而不舍地攀爬了上来,她带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雨水,一棵枯树就这样被浇灌,生出了新芽,抽出了花苞。花瓣一绽开,散发出来的是她身上的香气。这种陌生的情感令他无所适从,他不自觉地重了几分搂人的力度,低头埋进沈孟青的发丝里。
隔天,沈孟青请了半天假。
她久违地早起在小区里慢走了圈,路边草地上有不少吹断的树枝,叶子杂乱地铺在地上,台阶和地面的折角边缘满是积水,尽是昨晚风摧雨过的痕迹。楼下不少晨练的大爷大妈和沈孟青打了招呼,塞了些早餐给她,生怕他们这种工作忙碌的都市丽人不吃早饭,把身体搞垮。她两手满满当当地回到家,余辛正打算离开,见到她不免一怔,说:“我以为你去上班了。”
“下午再去。"沈孟青嚼着包子,将剩下的早餐递给余辛,“吃点。”余辛在餐桌坐下,陪她一起吃。
早上沈孟青拉开了阳台的门,这会有微风灌入,带着雨后的清凉之意,窗帘随风摇动,送来知了不知疲倦地喧叫声,两人围坐的画面还挺岁月静好。有点安静过头,沈孟青没话找话说:“你平常过节也是一个人吗?”端午节这种节日都不和家人过,闷头就跑楚城来找她。“嗯。”
余辛将垃圾抛入垃圾篓,往后一躺翘起凳子看沈孟青,沈孟青小时候也试过这样装逼地坐凳子,然后就摔了个四脚朝天。她想起个事,纠结了一会后,还是问出了口:“你养过狗?”咚一声,余辛将凳子腿还给地面:“你怎么知道的?”沈孟青诚实地说:“之前加你的时候看了朋友圈。”余辛:“看得还挺快。”
“哪有你删我的手快。“沈孟青冷不丁说。“那只狗是我前几年养的,在垃圾堆旁边发现他时还很小,大冷天发着抖,我就把它带回了家。那时候我还和我爸住,把狗救活后我爸不让我养,其实已经有人联系我想要领养了,但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想故意和我爸作对吧,强硬地把狗留下来了。直到一天,我和我爸大吵一架,我摔门走了,我不知道它也追出来了,它在追我的路上被车撞了。”余辛顿了几秒,说:“那次,它没救过来。”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声音也极为平静。但沈孟青知道,这种事就像是一块痊愈了很久的伤,已然生长出新的血肉,不痛不痒,但留下的暗棕色疤痕,总是在提醒它曾经发生过,让人不时地想起它。
她说道:“可能是老天觉得你太孤单了,把它带到你身边陪你一段时间,如果没有你,它说不定活不过那个冬天。”“或许吧。“余辛说。
话题太沉重,两人再找不出话说,相顾无言时,沈孟青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梁军打来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