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点头:"优化降薪,把我师尊复活当驴使。"她在说什么东西?
林凡听不懂,但大概明白她的意思,蛇尾尖尖翘起,晃了晃道:"师祖可从未放弃过涿京仙门任何一人。问你想不想师尊回来……"他耳尖动了动,接着低声,"也只是问,你接下来,准备好时常外出了吗?"傅星疑惑:"我准没准备好,不都是听从上头调派吗?"“或许,你也想要些其他?在赤玄宫百年,你没想过和其他师姐师妹一样仗剑走天涯?"他眼底汪着绿幽幽的光,透彻明亮,"你不用急着回答,问问你自己,锻出仙胎后究竞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百年前,自己于乱世中被师祖捡到并送进药宗,师尊虽与自己相处一日便陨落,但在他死后,其他师尊都在明里暗里照拂过自己,遑论那些借着各种由头送法器送仙果的同门。
她被塞入药炉,不能修炼出完整仙胎,连御剑飞行都无法做到的日子里,她羡慕同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她安慰自己虽不能亲临凡间,但好歹不是废人,能替同门疗伤,呆在后方也安全许多。但她真的甘心在涿京这么下去吗?
不等傅星想清楚,脚下涟漪从暗处漾来,粼粼水波穿过她的脚踝涌向后头。师祖身影在前方显现,朝二人招手:"过来。"林凡率先往前行去,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尾巴尖拍出一点水,溅到傅星手背。
清泠泠的,让她一下子想起梵清在温泉池边也曾这么做过。"你们长虫怎么都这么爱玩水。"傅星边嘟囔,边抬腿跟上。“还有谁爱玩?“林凡假装好奇,伸手拉住她衣袖,指引她该往何处走。她却不答,只沉默跟在他身后。
没了壁上珠照明,行出一小段距离后,视线很快被黑暗吞噬。与此同时,流淌的水更为寒凉,烂木头相撞的动静愈发清晰。傅星不安,沿着衣袖抓到林凡冰冷的手,也不管他是否愿意,死死攥住。"疼,师姐。"他委委屈屈喊了声。
不等傅星说话,两旁石壁亮起火把。
走在最前头的师祖目光如炬,狐疑回望二人:"你们在干什么?"傅星反问:"有火您老做什么不点?"
非要摸瞎往前走?
师祖理直气壮:"涿京财务赤字,这不得省点花用。"末了瞥眼二人相握的手,诡异的目光在她们身上转了圈后收回,接着往前走去。
傅星迅速放开林凡,越过他跟紧师祖:"还要走多久?您准备带我去看什么?"
"就到了。
话音落下,不远处转角多出一座石门。
在二人未曾注意到的地方,林凡若无其事收回手,残留的暖意让他在心中不由犯嘀咕,这小混账是在外拈花惹草惯了,还是真害怕?这个时候他自是不好问,站在傅星身后等前边的人开门。师祖捻起手诀,划开指头,微光连同血印在石门上,沉重缓缓挪开。冰碴混着溪水流出,冻得傅星双腿隐隐发疼,感觉像有人拿着小锤子和钉子往她腿骨上敲。
洞门仅漏出一条缝那刻,寒风凛冽,呼呼乱吹,直将墙上火把吹灭。意外的是,虽没了火把,洞内却异常亮。
这种亮不是明亮,而是往眼睛里揉了沙尘的亮,朦朦胧胧,渗出洞外。在长道听到敲击烂木头的动静随着石门打开,终于寻到声音来源。傅星默默抬头往上看,密密麻麻半圆盘子用丝线穿过两旁,悬挂于半空,被风吹得互相撞在一起。
细看下,那盘子底部都有不规则缝隙,她没猜错的话……傅星咽了咽口水,那用来做成长明灯的盘子,好像、似乎是天灵盖。是谁的天灵盖?
师祖不会嫌此处不够亮堂,要把她脑袋拧下来当灯盏使?她正胡思乱想,面前师祖往洞内走去。
视线不再受到遮挡,傅星目光下意识往最为明亮处望去,这一望,她顿住。那是张由灵力凝聚出的冰棺,通体晶莹,里头正冻着具颀长尸身。透过冰霜,熟悉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