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她并不留恋,眼底浮现几许复杂的情绪后,便收回了视线。谢恒执伞站在雨中望向她,没忍住问了句:“阿月,我可否去找你?”温嘉月落下了车帘,并没有答他。
她有些不忍拒绝,可又知道直接言明怕会伤人,索性不答。她知道谢恒聪慧通透,大抵能想明白的。
可没到三日,她的院门便被敲响了。
谢恒竞是从车夫打听她的住处,寻了过来。温嘉月无可奈何,便也由着他。也是自那日起,谢恒时不时便会给她带些书籍,或是给她带些花样糕点,他也并不会多留,偶尔说上几句话便离开了。到了腊月时,天气冷了不少,这日下了一场小雪。谢恒来时,见温嘉月正费力提着一桶水进屋子,不免有些心疼她事事都自己动手。“阿月,我去请个人来伺候帮忙可好?”
温嘉月弯眉道:“不用,我这样挺好。若是让我什么都不干,反倒觉得乏闷。”
谢恒应了“好”,帮她接过手里的水。
从这以后,他便来得有些频繁,有时她还未晨起,房里房外的活他都已经帮忙做好了。
他这样的举动,温嘉月如何不知。
起初她也试着劝了几句,可他只是默然听着,而后仍旧每日都来她这。温嘉月不愿再见他如此,这日在他离开之际又唤住了他。“谢.……”
“阿月,那些话就莫要再说了。“谢恒知道她要说什么,在那唇瓣要吐出别的话时,打断了她。
他未踏进过她的房门,两人也站在合适的距离:“你我之间,难道要如同陌生人那般?还是说阿月从此以后,不想看见我,要当作与我从未相识?”“可我们如.……"”
谢恒不愿听,双眸盯着她,声音很轻:“阿月,我们认识了四年,过往的一切当真要当作不存在过吗?”
要当作不存在吗?
温嘉月知道自己不能,他那般照顾母亲,救过母亲,又多次帮助自己,她如何能当不存在。
“阿月,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好不好?”
他低声地请求,温嘉月要说的那些话又堵在了喉咙间。冬去春来,天气暖和不少,谢恒移种过来好些花株种在她院子里,又极为细心地养植。
温嘉月从前没见过他还有如此技能,见那花苞长得极好忍不住上前观摩,偶尔还会问上两句,谢恒也十分耐心地告诉她。到了三月,院子里已是花团锦簇,芬芳艳丽。入夜后,谢恒搬来了琴,随后又去屋内人。“今日月色好极,阿月可出来瞧瞧。”
温嘉月倒也没拂他的面,从屋内出来,果然见高悬的明月泄落满院的银辉,那花苞朵儿被微风摇得阵阵幽香。也不知何时,他在院子里的院墙上特意挂了好些花灯。
她视线转过去看谢恒,见他忽地掀袍坐下,抚起了也不知何时搬过来的琴。谢恒低眸认真抚琴,浑然不觉朝自己看过来的人的面色有些不自然。一曲完毕,他抬头看过去,见她似听得出神,便问:“如何?”温嘉月双眸映着月色,唇角弯起一抹弧度:“和以前一样,很好听。”谢恒眼眸微动:“阿月可还想学琴?”
温嘉月目光缓缓落在他的脸上,他眉目疏朗,神情和以前一样总是温和的。她视线挪开,心口忽地有些发涩,玩笑似的笑着回:“我听你抚琴便好。谢恒柔和望着她:“好。”
距离渝州甚远的京城,却不甚太平。
李承钰开春便将先前春闱徇私舞弊,结党营私之人都抓了。而太子的身子自腊月起病情就不断在加重,太医院上下耗尽心血也回天乏术,熬到正月末油尽灯枯,在庆曦宫薨逝。他是圣上的长子,性情平和宽厚,为人恭肃沉稳,十三岁便被群臣共举,册立为太子。可未料桑家出事不久后,便心结难愈,积郁成疾。而今不过二十九岁,本是勃发待展之年,却溢然长逝,满朝上下无不叹息。说起来,太子也只比祁王大三岁,倘若能有祁王三分性情,也万万不至于走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