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途经县城时,沿路查验似乎确实严了不少。温元昊好死不死又是往渝州逃,这沿路全是追捕令不说,李承钰还派了人追捕,她若就这般回渝州,当真令人有些不安。虽说能遮掩容貌,却是不敢冒险。
她见此地山清水秀,也算个好安住地,回去后便辞了车夫,去赁了一间清简的小院子。
六月初,温嘉月的小日子来了,她疼得在床上起不来。疼得过于难受时,不免就想起当日安嬷嬷带着太医来诊治,告知她是因避子汤过于猛烈,伤了身才会如此。嬷嬷后来也向她请罪,见她一副愧疚的模样,便也反应过来,那避子汤压根不同寻常。
不过,她已经远离了那是非之地,忍忍也就过去了。在这江城待上半年一年,等追捕之事过去,再回渝州不迟。与此同时,边关的封密报送到了御案前,安远侯在边境出事了。圣上看过后大怒,当即便下旨,将王颐及其家眷押入牢狱,德妃亦被降为位份打入了冷宫翌日早朝,圣上与内阁大臣商议后下旨,派祁王前去收回兵权。李承钰领下旨意,却是在去之前,将先前永宁侯与胤王所勾结之人的名单罪名,一一呈上了朝殿。
圣上看着他这副模样,几欲发作,但最终还是允了他。那日夜里,海公公亲自去了胤王府。
胤王正在练字,他知父皇最喜欢他的字,犹抱着能重见天日,再获得自己父皇宠爱的希望,遂看见海公公来,激动难掩。“海公公可是来宣旨放我出去?”
他端整着衣袍,当即要下跪,却看见缓缓送到面前的鸩酒时,瞳孔急剧收缩,恐慌一阵后,大怒:“是何人派你来的?是他李承钰对不对!”海公公躬身:“王将军反了。”
胤王僵硬一瞬,便面如死灰,随即自嘲地笑起来:“父皇当真狠啊!二十几年的父子情,终究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王家反了何其可笑,哈哈哈!”他看向海公公:“你去替我告诉李承钰,他不必嚣张侥幸,下一个就是他!”
之后的三日,关于胤王与永宁侯的有关联的同党,一一削职惩处,清理一大批。
太子也忽然提出迁出东宫,去庆曦宫养病,圣上当即允了。李承钰三日后启程,若一切顺利入冬后便能回。只是如此一来,原本定在入秋的大婚,便只能另择吉日了。
国事当前也情有可原,宋宏并不担忧,反倒是宋玖儿极为不高兴。她满心欢喜地盼了大半年,最后却等来大婚延后消息,一时难以接受。李承钰午后回了王府,便听见人已经寻来了王府。“王爷一去便是半年,就没有想对玖儿说的吗?”宋玖儿难受他竞然主动提出延缓大婚,更难受的是他竞然不肯见自己,非要她主动来找。
他难道当真看不见,她身为女子放下矜持,不顾外面的人如何看她,主动来寻他的举动,令她多难为情吗?
若是往日她便也不计较了,可眼下他向圣上提出延迟大婚,竞然一句话也没有。
宋玖儿红着眼眶,满脸委屈,却到底不敢表现出来。见面前的人脸色漠然如冰,丝毫没有回应自己的打算,她又急忙转过了话题。“我今日来,是替端阳公主来借用王爷的琴。“宋玖儿解释道,“先前那二姑娘弹奏王爷的浪潮琴,公主甚是喜欢。”
这话说完,宋玖儿心跳砰然。她知道王爷在意那女人,否则当初也不会那般执意救人。虽然人已经死了,可心里总觉得膈应,总想证明自己是想错了。几步外的福宁已经觉得后脊发寒了,因为日前王爷要埋葬东西时,险些将琴也一起弃了。
这宋姑娘突然提琴的事,当真是没眼力见。李承钰面上却无波澜,也没有拒绝。
“准了。”
宋玖儿面露喜色:“多谢王爷。”
福宁诧异了几息,垂过了头,领着人去后院拿。夜里,李承钰没有去乐馆,歇在了寝房。
自那日后,他一直忙于处理朝政之事,便是回了王府也依旧要至夜深才歇下。忙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