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小皇帝忽而意识到,她怕痒!
拓跋宏从来没有与人玩过挠痒痒的游戏,一时间觉得颇新奇一一怎么会有人,一抓腰间,就笑个不停?
冯妙莲好不容易收了笑,刚坐直,正拍着胸口顺气呢,眼角余光瞥到小皇帝两眼放光地瞅着自己一一宛若那吊睛的猛虎,盯着可口的猎物。她忽而警铃大作,下意识地想往后躲。可惜到底迟了,小皇帝果然如饿虎扑食般,张着两只半大的手掌,“哇″地一声,向她袭来……
“啊,不要抓我呀……哈哈哈哈,痒死了……“她滚成一团,如同拧起来的麻花,躲来躲去;另一个呢?则如同发现绣球的大猫,好奇又有趣地翻弄突袭。“哈哈,你你……太坏了……”冯妙莲素来怕痒,尤其那腰间的猪腩肉,是碰都不让碰的。<1
殿内,女童清脆的笑声和少年刻意压低的、带着几分促狭劲的笑闹交织在一处,撞破了往日沉肃的宁静。连午后的暖阳似乎都被这欢快的声浪搅动,在滑的金砖地上跳跃了几下。<1
冯妙莲笑得浑身发软,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一边求饶一边胡乱躲闪,发辫都散了,几缕碎发粘在汗湿的额角。
可她越是躲,小皇帝越觉得有趣。他素来闻一知十,那点实战中刚发现的“新技能”运用得越发纯熟一一专挑她腰侧和胳肢窝这些脆弱的地方下手。“哈哈哈……陛下饶命…她笑得眼泪直淌,气息不稳地讨饶,整个人瘫在龙椅宽大的席面上,像一只被翻过来露出柔软肚皮的小猫。拓跋宏这才意犹未尽地收手,胸膛也微微起伏着,额角见了细汗。他看她笑得红扑扑的脸蛋和水汪汪的眼睛,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油然而生--原来毫无顾忌地嬉闹,是这般有趣。
守在殿外的双三念早就听闻内室动静,终于,忍不住探头,往里瞥了一眼一一只见冯家的小女郎浑身无力地仰躺在龙椅上,憨笑着喘着粗气。小皇帝呢?也没好到哪里去,斜倚在她的身边,亦一副力竭之态。他吓得一把捂住眼睛。待反应过来,又迅速给了自己一巴掌一一亏他阉干净了,怎么想得这么龌龊呢?这俩才多大?毛还没长齐的年纪,能干什么事儿?可他侍奉小皇帝多年,从未见过天子这么……肆意玩闹过。他拍拍胸口,还好还好,今日又不是白师父当值。不然,有得唠叨……“哎,陛下,"冯妙莲有气无力地侧躺在龙椅上,梗了梗他,“你怕痒么?”拓拔宏正抬手整理自己微乱的衣襟,闻言动作一顿。他自幼被教导克己复礼,莫说与人嬉闹,便是独自一人,也要慎独慎行,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怕痒?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也无人敢如此僭越地触碰他。他瞥了眼仍瘫在一旁、杏眼儿含笑的冯妙莲。她那副毫无防备的模样,叫他心底生出一丝极淡的、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羡慕一一她可以有软肋,他,不行!“联……“拓跋宏刚要否认,却对上她那双水润明亮的眸子,里面明晃晃地倒映着他的影子,带着孩童的好奇。他那到嘴边的话忽然就转了个弯儿,带着模楼两可的、邀她入场的意味,“岂会如你那般?”冯妙莲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个翻身坐起来,顾不得整理乱糟糟的头发,眼睛滴溜溜地在他身上打转,像只发现了新猎物的小狐狸。“哦?就是陛下也不知道呗?"她拖长了调子,眸中放出狡黠的精光,“我试试?”
说着,她的手就跃跃欲试地伸了过来,目标直指他的腰侧。拓跋宏深吸口气,闭上眼,坐直身子,张开双臂,任她施为。于是冯妙莲反客为主,哈着手,向他的腰间袭去。瞬间,一股细麻的酥痒席卷全身,叫人浑身瘫软无力。他诧异地想,原来被人“挠痒”是这种感觉呀!可他一咬牙,面上依然不动分毫一一忍字一道,于他,实在是刻入骨髓的本能。无论是在两宫面前,还是在自己宫里,比这难忍的事儿,多了去了!冯妙莲见他毫无反应,甚至连嘴角那抹强撑的弧度都未曾改变,不由有些泄气,手上动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