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不施妆粉的脸庞干净而冷白,深黑的眼神却像是道冷清的刃。
她穿着普普通通的白T与黑色工装裤,削薄的长短发搭在锁骨,明明浑身透着一股不好惹的酷劲儿,偏偏五官明艳到耀眼。
——一时间,沈舟渡想起的是片摔碎的玻璃断口,锋利、凌冽,却能折射着夏季阳光里最鲜艳的色彩。
“婵姐!”
“夏婵!”
“夏婵姐……”
小青年们立刻纷纷呼喊。
她上前来,目光只是平淡地在众人身上扫过,问:“吵什么?”
黄毛不忿地喘着粗气说了经过。
夏婵眉目微动,闻言目光在沈舟渡身上有一秒停顿,而后低下去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抬头,却是向沈舟渡问:“申城来的?”
鬼使神差,沈舟渡静视她点了头。
就见她眉眼又微微垂下去,又露出那份思索的神色。
再抬起头已是面对了黄毛几人,“这两个人,算我罩的了。有什么账你们之后再算,这会儿我得先带他们走。”
“婵姐?!”
黄毛和几个青年立刻不乐意呼喊。夏婵只一扫,黄毛立刻憋着闷气不再吭声了。
“你们俩,跟我走。”
她旋即又扫了眼郭发和沈舟渡转身。郭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想问,但更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瞪了黄毛一眼赶紧提起沈舟渡的行李箱跟上。
夏婵走了几步后又折回,不由分说从郭发手中拿过行李箱。沈舟渡愕了下还没待阻止,就见她已提着行李箱阔步走出数步。
晚风吹动了少女的发尾,随步伐微漾,沈舟渡错愕望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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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水镇火车站周围有一片居民区,其中有许多错列开来的巷子,有些像申城的弄堂。不同的是这一带大多都是自建的平房,最高的不过二层。
天色已经暗下来,巷子里不少窗户已经亮起了灯,一路走去不时飘来炒菜的油锅声与饭香味。纵横交错的电线将天空切割成一块块不规则的图块,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狗吠。
夏婵拉着行李箱带着两人走出一段距离,还不待郭发发问,她自己已经开口道:
“所有的注意事项就和网上说的一样,热水wifi都是24小时供应的,房费里不包吃,但是可以拼饭。唯一要注意点的是巷子晚上十点后要禁声,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各家各户住的近,所以尽可能的不要喧哗,其他的有任何都可以来问我……”
“等等!”郭发听了半天也算听明白怎么回事了,站住了,看向她的眼神有了一点警惕和不善,“你也是火车站旅馆的人?”
夏婵只好也站住立起行李箱回头睨了他一眼,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郭发:“我们不住店!”
她眼神似有若无眯了一下,眉梢却微微带着点往上挑的诧异,语气倒还平静,“你们不是申城来的么?”
“申城来的我们也没说要住宿啊?你们这是要强买强卖?你刚刚跟那伙人是在做戏?我告诉你我曾经也是轻水的人你别想蒙我!我……”
话没说完,夏婵兜里的手机响起。
她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此刻当真露出些诧异神色,看了眼他们当面接起。
“喂。”
“欸侬在哪的呀?唔已经等侬半天啦……”
小巷太安静,有隐约的申语从她的话筒中传出来。
沈舟渡一下明白,是她接错了人。
夏婵挂掉电话后也突然陷入沉默,低眸静良久,最终看了眼沈舟渡说了声“抱歉”就要离去。
郭发这一整天都要崩溃了,先是长途跋涉,再莫名其妙被一堆赤佬堵截,原以为碰到个正常人帮忙结果又是个乌龙,止不住地吐槽。
“搞什么啊!没问清楚随随便便把我们带到这儿来!这是哪儿啊跟个迷宫一样,欸你别走啊!你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