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甩甩尾巴。
沈知微低笑,逗猫的动作未停:“哦?那殿下猜透那位故人的心思了吗?”萧翎钧沉默一瞬,视线从猫身上移开,望入她眼底,那目光深沉,仿佛想从这双年轻清澈的眼睛里打捞出另一道沉寂的影子。“孤若说没有,沈小姐信吗?”
“我信不信有什么要紧,“沈知微垂下眼睫,语气轻飘飘的,“故人已逝,殿下纵有再多揣测,也不过是空扰心神。不如怜取眼前…”她顿了顿,指尖点点黑猫的鼻尖,喵?”
黑猫被她点得一愣,随即不满地用毛脑袋顶开她的手指,换了个方向,用屁股对着萧翎钧,尾巴却还勾着沈知微的手腕。沈知微指尖还点在黑猫湿凉的鼻尖上,那声拖长了调子的猫叫刚落,自己先忍不住弯了眉眼。
檐外日光正好,晒得她怀里的猫毛蓬松温暖。萧翎钧被她这声学得惟妙惟肖的猫叫钉在了原地,他看着她笑开的侧脸,日光勾勒出纤细脖颈的弧度,眼底那点沉郁的探究忽地碎开,波光晃动,竞也跟着笑了。
很淡,却真实。
“孤竞不知,太傅府上还藏着这样一位……“他顿了顿,斟酌着词句,“妙人。”
“殿下过奖,不过是闲来无事,学些逗趣的小把戏,比不上殿下日理万机,筹谋的都是经国大事。”
绵里藏针。
萧翎钧如何听不出,他眼底笑意深了些,向前走了几步,离窗更近:“孤倒是觉得,沈小姐这般心性,困于方寸庭院,可惜了。”他话音未落,沈知微怀里的黑猫忽然猛地一蹬腿,毫无预兆地从她膝头窜了下去,落地无声,一溜烟钻进了床底,只留下一截炸毛的尾巴尖在外头不耐烦地甩动。
沈知微”
萧翎钧”
两人对视一眼,沈知微摊手:“瞧,野性未驯,殿下说得对。”萧翎钧失笑,摇了摇头:“三日后宫中设宴,为北疆将士庆功,也算替三弟接风洗尘。届时京中适龄子弟皆会入宫,沈小姐若有闲暇,不妨也来凑个热闹?总比终日对着这只不通人性的猫有趣。”床底下传来一声近乎磨牙的嘶气声。
沈知微挑眉,目光往床底一扫,又看向萧翎钧,慢悠悠道:“殿下这接风宴,是为将士庆功,还是专为三殿下设的鸿门宴?”萧翎钧面色不变,温声回应:“沈小姐说笑了,自然是庆功宴。三弟在北疆吃了不少苦,如今回京,孤这做兄长的,总该表表心意。”“殿下兄友弟恭,令人感动,"沈知微点头,语气诚恳,“既然如此,臣女一定准时赴宴,也好亲眼瞧瞧三殿下是何等英武人物,值得殿下如此挂心。”两人心照不宣,胡说八道。她觉得没什么意思,用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盯着他瞧。
萧翎钧被她这话噎了一下,随即失笑:“沈小姐这张嘴倒是半点不饶人。”“孤那点心意,旁人看不穿,莫非沈小姐也看不穿?”“殿下的心意九曲十八弯,我这点微末道行,哪敢妄加揣测。万一想错了,岂不辜负了殿下特地顺路过来这一趟。”萧翎钧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摇了摇头:“罢了,说不过你。三日后西时,宫门落钥前,会有人来接你,"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身上素净的衣裙,“衣着不必过分拘礼,自在些便好。”
“臣女遵旨。“沈知微嘴上应得恭敬。
床底下的尾巴尖甩得更响了,几乎要带起风声。萧翎钧像是完全没听见那动静,只含笑看着沈知微:“如此甚好。”太子殿下略一颔首,转身离去。明黄衣角消失在门外,小院重归寂静。沈知微这才弯腰,朝床底下伸手:“出来吧,人走了。”一只毛爪不情不愿地搭上她的指尖,随即整只猫被拖了出来。黑猫鬃毛还炸着,眼睛瞪着院门方向,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呼噜声。沈知微捡起一旁干净的软布,将它捞到膝上,仔细擦它爪子上沾的灰。猫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喉间发出舒适的咕噜声,甚至主动翻出肚皮,让她擦另一只爪子。
“瞧你这点出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