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枝(3 / 3)

去的方向叹气,十七正要飞身去追,忽听梅林深处传来轮椅碾雪的声响,立刻收剑入鞘退入暗处。

“由他去吧。”

沈知微将小盒拢进袖中看去,轮椅碾过薄冰的声音近了,萧望卿披着玄狐裘转过梅树,护膝上沾着几根新折的梅枝。

萧望卿搭在扶手上的指节微蜷,目光掠过她眼尾薄红,抬手将梅枝递过去:“江南道多雨,沈公子那时该换件厚氅。”

“…多谢。”沈知微一时失语,右腕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当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面对三皇子这样柔软的姿态。

好像不接是有些不识好歹?

沈公子接了他的梅枝,多少客气客气。

“三殿下的伤好些了吗?”

“尚可。”

“有沈公子在就不疼了。”

沈知微:……

这个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伴读看着萧望卿那张八方不动的脸,缓缓挪后半步。

她向来是不在意旁人传她以色侍君的,毕竟她确实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

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身子斜就不一样了。

“三殿下说笑了,臣又不是灵丹妙药,有病还是建议您去太医院治。”

沈知微干笑两声,她并未从萧望卿身上感受到攻击性,但觉得奇怪。

她侍奉太子太久了,三皇子低垂着眉眼的模样仿佛与萧翎钧重合,可那双眼里浮动的不是江南烟雨,而是经年不化的霜。

“对不起。”

“……嗯?”

“冷宫的时候,是沈公子救我,我却在雪地里伤了你。”

萧望卿的声音很冷,他抿了抿唇,神色带着极淡的懊恼,沈知微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见情绪波动。

“是我的错,对不起。”

雪地红梅,二人对立。

沈知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臣…当不起殿下的歉,”她垂眸将梅枝扬起,像挥剑一般横在二人之间,“您那会烧得神志不清,属实情有可原。”

萧望卿恍作无物,撑起身抬手碰了碰她发顶,摘下一片被雪压折的梅瓣。

狐裘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缠着纱布的手腕,和沈知微右腕的伤口位置相同,许是强行用轮椅翻越雪坡的擦伤。

沈知微被这个逾矩的动作惊得僵立在原地,十七的剑已出鞘三寸。

然而萧望卿只是将梅瓣放在她掌心,仿佛方才触碰的不过是枝头新雪。

“殿下醉了。”

“我从不饮酒。”

“东宫的孔雀氅太薄了,”萧望卿转动轮椅调转方向,“我明日让司衣局送件玄狐的来。”

“三殿下。”

“就当赔你的狐裘,”轮椅停在梅影里,三皇子侧脸的轮廓被月光削得极冷,“沈公子若觉得烫手,扔进火盆便是。”

沈知微张了张嘴没再说话,看着他消失在转角。

不多时,十七沉默地递上新的暖手炉,表情显然是想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憋得厉害。

“有话就说。”

暗卫大松一口气:“公子方才呼吸乱了七次。”

“……”

“比上月殿下喂您吃酒酿圆子时还多三次。”

“…你这个月凤梨酥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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