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闯(3 / 3)

枢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从膝上托起,一根一根将她的手指掰开:“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她总是掐自己的掌心。弄得嫩白的手掌上全是鲜红的月牙痕,都快要掐出血来。

“哥哥……“她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一张白净的小脸紧紧地崩了起来:“能不能不要去缙州。”

他就是在缙州出的事。

声音略带着哭腔。好像下一瞬就要哭出来。赵枢长叹了一息,却是将她拉到了跟前,指腹轻轻抹了抹她发红的眼眶,轻轻地笑了笑:“你跟他们一样,都不相信我吗?”他是笑着的,可赵明宜分明没有从他眼里读出半点笑意。只有无尽的冰冷与杀意。

“我,我相信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受伤……“她好像一下子稚气起来,说出的话连自己都觉得不太对。什么叫不要受伤?赵枢却是笑出了声,站起身来。抬步往厅外走去:“不要听刘崇的话……他只会吓你。”

赵明宜只看见他的背影。

傍晚的光线十分昏暗,他的背宽而挺拔,拾阶而下,缓慢而从容。与前世那人的影子,愈来愈重合。

思虑良久,她的心还是定了下来。

他经历的比她多得多了,她应该相信他…

晚上月牙做了桂花芋乳过来,她喝了两口,目光却是定定地看着地面,在这样昏暗的夜里,她终于能静下来面对明湘对她说的话了。“月牙,如果你发现自己不是父母的女儿,你会怎么办呢?"她心里抑制不住地恐慌。这件事搁置在她心里已经很多很多日了,却是一直没有勇气去面对。月牙是个直性子:“小姐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她也没多想,只低头思索了一下:“那我一定要弄清楚我从哪里来的,这样才甘心…”赵明宜顿了一下,很小声地喃喃道:“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啊?"月牙没听清她说什么,迷茫地看着她。赵明宜却苦笑了一下:“没事,你先下去吧。“她心里酸酸涩涩的,头也晕,心里好像压着块石头。捧着芋乳,缩起来将脸埋进胳膊里。她怕林娉不要她了……

犹豫许久许久。

终于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她想去问问兄长。放下手中芋乳,套了衣裳便往正房去,一路上小跑着,等她到的时候才发现房里还亮着烛火。窗子半开着,里头却是没有人,微微的风吹了进去,只能看到烛火摇曳的影子。

′吱呀’

门被她轻轻地推了开来,探身往里看去,却是没有看到人。“溪亭哥哥……

依旧是无人应答。

她的心开始不自觉地慌了起来,心跳一下一下,又喊了一声,真的确定没人,才四处张望起来。

可是慌里慌张的心依旧没有平定。

或许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踏足他的寝房。犹豫着往里探了两步,才见里头陈设的全貌。

一张书案,两把圈椅,窗边有一张小几……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应该是宅子的上一任主人留下的。视线往里去,才见一张六折屏,屏风往里推了推,能看到里头床的一角。

好像有浙淅沥沥的水声?

她疑惑地往里走去……很快就停下了脚步。她看见了屏上随意搭着的官服,佩绶,绫白的衣料压在绯红的官服下面,依稀能辨认出那是里衣……还有落在地上的白纱中单,镶玉石的革带。她立刻意识到什么,呼吸有点发紧。

转身便想往外走,却是在这时听见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等回河间,给张士骥的妻儿买间宅子,另置商铺…”赵枢随意擦了擦脖颈上的水珠从屏后走出来。

以为进来的是刘崇,便吩咐了一句。

谁知抬头间,却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拘谨地站在窗子边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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