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032章
祁晁陡然僵住身体,震惊不已。
烙月倏忽颤睫,震惊不比祁晁少,她恍惚看向叶岌,眼睛里写满了迷茫和细微的希冀。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说她始终是他的妻子,又牵着她的手……可那日,他清清楚楚的说不要她了。
祁晁很快又夺回理智,面目严峻带嘲,“你在说什么东西。”叶岌神色不动,一派的泰然让祁晁竟也拿捏不准。那日他明明亲手写下休书……
太后这时已经走了上来,严肃审视过几人,将目光落到叶岌头上,“到底怎么回事?还望叶大人给哀家和大家一个解释。”叶岌苦笑,“回禀太后,当初臣确实为赵家的事对月儿动了气,苦她不理解臣的难处,加之她之前失踪,臣又惶惶担忧多时,几桩事情加诸,臣一时气昏了头,口不言说了休妻。”
他略微顿住,似极后悔般握紧始月的手,歉疚的看向她,“其实我早就后悔,休书根本没有送去京兆府。”
叶岌眼里的情绪、悔疚都拿捏的恰到好处,让人动容。可细看进他眼里,就会发现藏在表象下的漠然,冰冷刺骨。烙月恍惚被叶岌牵着,整个人像木头定住,直到快要窒息,才本能的张开唇呼吸。
空气猛烈灌进心脏,让她觉得难以承受。
他说后悔了,原来休书根本没有送出去,铭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她只想哭。
激烈的呼吸挤在喉咙口,好像漫天的委屈,终于等来可以安抚的人。所以这半年,叶岌是爱她的,并非对她一点情义也无。烙月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眼眶却还是控制不住的红了一片。布着泪雾,泅红的眸子让叶岌微微失神。
“你那日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多冷漠决绝,不用我提醒你吧,你想反悔,怕是迟了!“祁晁勃然怒喝。
烙月纷乱的神志被震醒,下意识去看祁晁。叶岌眸光稍敛,冷意聚的较之前更甚,转瞬之间,又挂上伪装。“叶岌,你说的鬼话,你自己信吗?你到底什么目的?“祁晁早已大怒,尤其是在知道叶岌没有将休书送到京兆府,他是慌的。可他不信叶岌是真的后悔,光是下咒这一条,就不可能当没发生过。“我有什么目的?“叶岌反问,“我与月儿夫妻情深,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夫妻争吵不睦也是寻常事情,况且确实是我错更多,赵家的事月儿伤心冲动正常,我不该不体谅她。”
祁晁嘴角压紧,腮骨绷的凌厉,叶岌是有意避重就轻,略过自己被下咒的事,他亦不可能把这件事当众说出来。
叶岌眼梢不着痕迹的滑过嘲弄,开口从善如流的哄着好月,“那些都是气话,想着月儿这么久也该消气,才敢来带你回去。”烙月听着他如当初恩爱交颈时一般的温柔细语,思绪一阵恍惚,回忆历历在目,不断在脑中浮现。
祁晁眼眸猩红,双手反复握紧,上前就要夺过娼月,被太后厉声喝住,“祁晁!”
祁晁死死按耐住自己,“你后悔又如何?阿月岂会再随你回去!既没有休妻,今日和离也是一样。”
和离?
叶岌低压的凤眸内乍闪过冷意。
哪有那么容易。
他看了眼满脸不虞的太后,稳声道:“我知道祁世子待娼月如兄长,关心则乱,何况这件事是原是我过激,是我的错,你应该怪罪。”“月儿,我说的对不对?”
叶岌看似再问好月,视线却始终望着祁晁。祁晁暴怒,他一番话把两人之间的牵扯割的干干净净。兄长?他岂是要做什么见了鬼的兄长!
“你放!”
“够了。“太后打断他,“哀家觉得叶大人说得在理,牙齿和舌头还有磕碰,何况是两夫妻。”
祁晁声音急切,“皇祖母,你明知道。”
“皇祖母知道你关心好月,但是你但到底是外人,况且今日是哀家的大寿,大喜的日子,哪有毁人姻缘的道理。”太后眼中暗含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