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她当即点头:“好。”
微尘的目光在白衣人身上打了个转,意味深长道:“至于这位施主,可否暂且回避?”
“无需回避。"白衣人目光幽深,盯住微尘。虞欢心知,这小和尚既提出单独交谈,便意味着有些话不便当着她夫君的面说。
可身侧的男人却并无退让之意,传音道:“你单独与旁人相处,我不放心。″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透出理所当然、不容拒绝的执拗。虞欢理解他的顾虑,这小和尚看似懒散,却颇为神秘,他不放心也属正常。她迟疑地看向微尘,以目光询问是否可破例同听。微尘见状,眉头拧得更紧,神色愈发古怪。片刻后,又叹了口气:“罢了,果真是因果纠缠,躲也躲不了。那便随我来吧,只是莫要乱动殿内之物。”
他挥了挥手,一步三晃地打着哈欠,引着二人走向内门一处偏僻的禅殿。禅殿空旷,正中佛像宝相庄严、慈悲垂目,檀香萦绕殿内,沁人心神。微尘为虞欢斟了杯粗梗茶,却没给她夫君斟,倒像是真应了要与她单独说话,全然无视了白衣人。
至于他自己,则歪倒在蒲团上,又恢复了那副没骨头的姿态。“小僧不才,化神时觉醒的神通名为「望气」,位列地阶,可观人灵根、体质与劫难气机。”
微尘眼皮依旧耷拉着,语气淡淡,“方才在竹丛旁,小僧已′看′过了。这位女施主生于极阴之时,八字极阴,身负罕见的阴灵根,造就了极阴体质一一此乃天生的炉鼎资质。”
他平凡的眼眸深处,此刻竟流转着一种洞悉世情的奇异光芒,仿佛能穿透皮相、直视根骨。
虞欢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小师父好眼力。”“不仅如此,“微尘稍稍坐直,眼神深了些,“小僧还略通卜算,尤擅观姻缘。”
“我本不想多管闲事,可佛曰慈悲为怀,倒是有一言不得不提醒施主:你夫星晦暗,隐有血色纠缠,主炉鼎之劫。此劫凶险,恐有沦为他人′容器、身死道消之危。”
这话意有所指,尖锐得仿佛在暗指她身旁之人将她视作炉鼎。白衣男子面色微沉:“危言耸听。”
虞欢自然也听出了言外之意,却不以为意,甚至忍不住失笑。二人相处虽短,她却知他连自身生命本源都肯渡给她,若真存了将她当作炉鼎的心思,何须拿自己的性命作陪?
她索性把话挑明:“小师父多虑了。我夫君行事光明磊落,若真想对我不利,何须等到今日?我信他。”
微尘撇撇嘴,对虞欢的笃定不以为然,又朝白衣人翻了个白眼,却懒得多辩,只道:“光明磊落?一测便知。”
他慢吞吞地从油腻的僧袖中摸索半响,取出一张叠得皱巴巴、色泽暗沉如古铜的符策。
符篆上的符文古朴繁复,透着古老寂灭的气息,与当世符道迥异,一看便知是上古遗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