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规则强行排斥而出。更让她注意的是,谢无泪似乎对焚狱的现身毫不意外,甚至未投去一瞥。她心心中微动,或许在丹霞楼谈判时,二人便已达成了某种默契,焚狱的随行,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随即想到,此前那条漫长的虚空甬道,单凭谢无泪一人,确实难以支撑。若焚狱暗中跟随,也用灵力加固空间节点,甚至那条通道本就是二人一同开辟的一-那么此刻空间崩塌,三人一同出现在这里,便说得通了。她悄然松了口气,至少谢无泪没有表现出排斥,这意味着他心知焚狱短时间内不会加害二人,动机未必不友善。
在这诡异的无渡海上,多一位大乘巅峰的战力,总多一分保障。毕竟在虚空甬道内,她已做好了外界危机四伏的准备,眼下看似安全,可情况未明,反倒更引人不安。
她并非不信任谢无泪,只是他如今状态未明,不知战力还剩多少,想必自然不如全盛时期的焚狱。
“焚大人?"虞欢率先打破沉默。
焚狱对上她视线时,变幻的神色早已镇静下来,摊开双手,仿佛只是一场街头偶遇般介绍自己:“看见我在这儿,别惊讶,也不用奇怪。这地方最近邪门得很,你们俩单独在无渡海太危险,我跟着过来,纯粹是为了保护姐姐你,没的意思。”
虞欢心底泛起一丝古怪。
保护我?
她自己虽修为不及,却有谢无泪在身边,未必轮得到焚狱出手。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背后定有其他意图,或许镇魔司也想插手无渡海异动,或许是为了确认谢无泪是否真会与她结契。对方既不明说,她便也从善如流,只道:“原来如此,倒是多谢焚大人了。”
焚狱摆摆手,“跟我客气什么?都是应该的,何况,我也得随时盯着某些人,免得我的恩人姐姐被欺负了。”
谢无泪并未理会焚狱,指尖凝起一道霜寒剑气,随手斩向不远处海面一只悄然扑来的毒水母。
那水母瞬间被冻成冰晶,无声碎裂,落入墨色海中。焚狱信口胡谄一番,见无人正经理会,也不在意,看向谢无泪,赤眉一挑:“看来你想赶在今晚结契的打算,是要落空了。空间甬道走不通,一时半会儿怕是赶不到中洲。”
谢无泪冷淡瞥他一眼,未置一词。
虞欢闻言却是一怔,赶在今晚结契?
什么意思?
不待她细思,焚狱已再度开口:“不过我倒觉得不必急着走。不如先寻处地方落脚,仔细探查一番这附近情况。若真藏着什么惊天变故,最先遭殃的便是散落在这片海域的成千上万凡人岛民一-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生灵涂炭,对吧?”
他又补道:“况且这事还会波及南疆与中洲的通商命脉,到时候南疆经济怕是要大受影响。姐姐,你觉得呢?”
虞欢轻轻点头,此言不虚。
“至于陈炳春的尸体,实话实说,我也看见了。”焚狱耸耸肩,“他正是为追查一桩异动而来。最近这片无渡海,可不太平。”
“不太平?"虞欢追问。
“有歌声。“焚狱压低嗓音,仿佛怕被弥漫四周的浓雾听去,“约莫半月前起,陆续有商船、渔船在无渡海边缘地带,听见一种诡异的歌声。可怪就怪在,无人能记起那旋律与歌词分毫。更邪门的是一一”他的目光沉沉扫过二人,“几乎所有听见歌声的人,全都消失了。整船整船的人,一丝残骸都寻不见,半道求救的讯息都没能发出。”虞欢心头一跳,连求救都来不及发出?
这情形,倒与陈炳春悄无声息死于虚空甬道的结局如出一辙。难道陈炳春也遭遇了那歌声?
难道歌声中藏着何等恐怖,竞让他宁愿在虚空中与空间蚕搏命,也不愿回头?
“还有中土来的宗门。”
焚狱与虞欢对视一眼,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七日之前,三批由合体期修士带队的中洲世家队伍,意图穿越无渡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