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操控神魂、扼人生死的索命禁符?
此符需以被咒者生辰八字为引,辅以精血炼化,一旦成型,持符者动念间,被咒者便受神魂撕裂之苦;若全力催动,纵使相隔万里,也能令对方转瞬祖魂俱灭,狠毒至极,早已被列为禁符。
她猛然想起往日种种:叶淑窈每次见谢无泪时,恭敬之下难掩的拘谨与战栗;她强压对师兄的怨怼,却仍下意识为他辩解……从前只当是师妹对师兄的敬畏,如今想来,那分明是被禁制所困、身不由己的恐惧。她还以为他虽然待师妹严苛,但总归在某些方面是通情达理的一-正如他之前那番不干涉她道途选择的言论。
可此刻看着那枚符文,她只觉荒谬又心寒。若真有半分通情达理,怎会对自幼看大的师妹,下这种恶毒禁咒?那点曾让她险些信以为真的“宽和”,此刻想来竟全是伪装。与此同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毒蛇般窜出,竟令她有种兔死狐悲之感。自己最近是不是对他过于掉以轻心了?
连师妹都能以死咒拿捏生死,那对她这个相识仅一月的"准道侣”,他又会做出什么?
那些并肩观灯、共品糖画、共同看戏、为她挡酒的画面,此刻骤然蒙上阴翳,所有温和皆是糖衣,所有笑语尽是蜜剑。演到这般地步,他恐怕早已腻烦了。
焚狱死死盯着那枚冰蓝符文,斧柄上的兽皮几乎被他攥裂。别说符文催动只需一念,比他斧刃劈到谢无泪身前快上数倍一一他刚动杀心,叶淑窈便可能神魂俱裂。
更遑论,有这死咒符在,哪怕他今日强行将人带走,叶淑窈的生死仍系于谢无泪股掌之间,与留在对方手中何异?
不过是从明面上的囚笼,换了个看不见的枷锁,她依旧是任人摆布的傀儡。此刻他才算彻底明白,难怪谢无泪不慌不忙,原来早有依仗在此等候!此人行事向来不择手段,怕是早算准他此行意图,预先布下后手,令他投鼠忌器、进退维谷。
可他转念又想,既有此依仗,为何方才逼他签生死状时不拿出,偏等到此刻?
这让他心头的异样之感愈发强烈。
焚狱终究没能挥下这一斧。
叶淑窈的性命悬在对方指尖,只要谢无泪动一动念头,那丫头便会神魂俱灭。
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念及叶琦一生磊落,护佑北荒数百年安稳,其女竟被人以如此阴毒手段算计,滔天怒意几欲焚尽他的理智。
若非顾忌符上之人,他早已一斧劈了这伪君子,以慰对方知遇之恩。心底翻涌的,除却蚀骨怒意,更有深重自责。他早该想到,谢无泪出身守护派,所修无情道从非虚言。他们口中的“守护”,从不是某个人的安危,而是修真界的格局、整个人族的存续,宏大到足以碾碎所有个体的重量。
在他们眼中,一条人命轻如鸿毛,所谓“大义"才是唯一准绳。为了守护这份”正道规则",利用或牺牲任何人,都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代价。于谢无泪而言,为压制镇魔司、稳固降妖司,叶淑窈从来不是师妹,只是焚狱的"软肋”罢了。
将人质的性命绑上谈判桌借以胁迫,本就是他心中的天经地义,不惜用最卑劣的手段将她算计。
良久,焚狱缓缓松开斧柄,赤眸中的暴戾被强行压下,凝成一片暗沉血色。“好,我不动手。既然如此,那便谈谈。”既已亮出符文,摆明了是要当场要价。
焚狱周身赤芒骤涌,雄浑灵力如沉睡的火山轰然爆发,淡红领域如潮扩散,顷刻将谢无泪笼罩其中。
这是无相领域,可隔绝一切外界窥探,将二人神魂拉入独立空间,既能防对话外泄,也能阻止外人干扰。
外界的虞欢只觉眼前光波离奇涌动,再定神时,谢无泪与焚狱的身体仍端坐软椅之上,气息平稳,恍若寻常静坐。
可她清晰感知到,二人神魂气息已如石沉大海,香然无踪一一显然已进入领域空间,她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