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2 / 5)

贵为圣女,受整个南疆敬仰,却从未回过巫家探望一一是心中存着记恨,还是早已将巫家视作过眼云烟?可转念一想,巫楣又暗自松了口气:记恨便记恨吧,至少她未曾借圣女之权为难巫家。

这般不远不近的距离,反倒让巫家能在南疆安稳立足,甚至稳稳压过福家一头,成了南疆除极道宗外的第一势力。

有这样一尊保护伞在头上,圣女若真有难,巫家又怎会不为她谋求出路?利益绑定的亲情,反而比纯粹的亲情更稳固,不是么?目光掠过暖阁窗畔,巫楣瞥见了虞欢身侧的谢无泪。那玄袍男子垂眸静坐,看似在专注品茶,细细看去,却能察觉他眼尾的余光,正萦绕在身旁女子身上,那份不动声色的留意,如春雨般润物无声。巫楣心下轻叹,示意仆从推椅驶入一楼通道。落座时,她仍忍不住回首望去一一虞欢早已转开目光,望向了楼下的舞台,仿佛方才那声“巫家主",已是她能给予的最大体面。巫楣黯然垂眸,任由轮椅将自己推入雅座。无论这孩子心中是否有巫家,南疆人向来护短,纵使内部斗得你死我活,对外时,终究还是会同气连枝。

一楼大厅布局精巧,中央是下沉式舞台,四周桌席错落环绕,开阔中透着雅致。

穹顶高悬九盏琉璃明灯,灯内长明蛊火静静燃烧,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明亮却不刺眼。

灯下百张宽桌之上,南疆的灵肴美馔早已齐备,只待宾客取用。五大仙门势力紧接着入厅。

凌珑领着凌霄剑阁弟子径直前行,剑穗随步履轻扬;楚华弦手执诗集,步履轻缓,目光却不时飘向二楼中央暖阁;赤星独自站在厅中,频频望向门廊,他在等候师兄;柳如晦带着枯山宗弟子选了角落坐下,眉宇间隐有不安;于婉柔贝率瑶池灵宫众人在近舞台处落座,神色清雅如水。南疆各方势力也陆续入席。

福家子弟围坐大桌,声如洪钟地讨论着明日的切磋,席间不时爆出阵阵爽朗笑声;巫家众人则静坐一隅,始终默然不语。其余中小宗门与修真世家各自择位落座,厅内渐渐人声浮动一-锦袍公子谈笑风生,冷峻散修独坐饮酒,麻衣少年满眼憧憬,女修们或清雅或明艳,成了厅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人来人往间,却无一人敢提及楼外的镇魔司,仿佛那是不可言说的禁忌。“圣女殿下万安!谢大人万安!”

问候声此起彼伏。

身佩银饰的土司首领率先躬身行礼,执掌山林矿脉的世家家主紧随其后,散修联盟长老抱拳致意;而身着官服的中枢驻扎势力、以及地方郡守城主们也逐次过来拜见,则显得拘谨许多,依礼参拜时目光低垂,不敢直视谢无泪。虞欢从容颔首,敏锐地察觉到,众人投向谢无泪的目光里,除了惯常的畏惧,还藏着一丝压抑的鄙夷与怨恨。

真言蛊风波虽已过去,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他早已被塑造成了仗势欺人的卑劣形象。

谢无泪却恍若未觉,目光平静地掠过一张张或谄媚、或愤懑、或好奇的面容。

唯有当某道目光过于放肆地流连在虞欢身上时,他才极淡地扫去一眼。那眼神里未带半分威慑,却足以让被注视者如坠冰窟,慌忙垂首避开。此时厅内灯火正盛,丝竹声渐起,二楼中央暖阁的门忽然被轻轻推开。莫怀仁手持名册立在门外,恭声禀报:“谢大人,圣女殿下,宾客皆已到齐,晚宴诸事就绪,是否可以开席?”

虞欢眸光扫过楼下,见众人都已落座,便对莫怀仁颔首道:“开席吧。”莫怀仁应声退下。

不多时,一道清越的钟鸣自丹霞楼内响起,音波层层荡开,在整个浮周城上空久久回响。

余音尚绕梁间,舞台之上的猩红幕布缓缓掀展,十名身着繁复巫袍的舞女自西侧通道旋出,裙袂翻飞,手中青铜蛊铃随沉厚鼓点轻摇,铃音清越,与舞步共织南疆风情一一

这是群英宴的开篇序章,以歌舞为引,为满座宾客揭开盛宴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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