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如过电般一颤，声音都带了几分发紧：”你……”谢无泪低眸看她，颈侧冰纹流转着极光般的蓝。嘴角微勾，语带一丝笑意：“怎么了？”
虞欢头皮发麻，却被他这无辜反问堵得说不出话一一反倒显得自己大惊小怪。
他看样子并不觉得这举动有何不妥，包括她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可此刻手指传来的怪异感觉让她隐隐觉得想逃离。在他眼中，这似乎只是单纯的疏通气血、消除印记，全无她先前故意碰他时的那些“邪念”。
那神情端方专注，是真心在为自己的过错弥补。随着他的动作，那些红痕渐渐淡成了浅粉，见状，他神色似乎也显得轻松了一些。
她忽然忆起几日前一一那时一根断发缠在谢无泪指间，她也曾这般凑近，指尖反复摆弄他的指节，一圈圈拆解那缠成死结的发丝，折腾许久才松开。彼时她只顾着夺回断发，一心对付他的手指，竟未细想他是否会觉不适。可此刻结合指尖传来的麻痒，却让一个念头陡然撞入脑海一一当初她反复触碰他手指时，他会不会也有这般异样之感？她明知他道心澄澈，近乎无情无欲，却不代表这具身躯失了知觉。正如两手相触会传温，力道重了会疼痛，这些最基础的感知，总不会因道途高深而消散。
心念电转间，虞欢强忍下手指传来的异样感，也是为转移注意力，带着一点探究，直言问道：
“之前我头发缠在你手上，我摆弄你手指那般久，你会不会觉得痒？”谢无泪手上动作一顿，眼睫轻抬，目光先掠过她挺翘的鼻尖，似要与她对视，最终却落在她微蹙的眉心。
头顶之上，月华清凛洒落，静默在两人之间流转。片刻后，她听见他清晰地承认：“很痒。”虞欢：“！”
她反倒一怔，全然没料到他会如此坦率！
她原以为他会以“不记得"或"太上忘情，无甚知觉"搪塞，不想他竞直接认了！
心头顿时涌上几分惊喜，掺着些许恶劣的雀跃：你果然也会痒！就问你怕不怕！
指根仍被他一下下不轻不重地按着，传来阵阵过电感。她强忍酥麻，看着手上那些印子全然消散，故意拖长语调揶揄：“那你当时觉得痒，怎么不说？你若说了，我就快些解开了。”话落，她目光灼灼地紧盯他的神情，却见他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那眼神仿佛在无声诘问--“你那般专注地解着发丝，我岂能轻易打断？"“更何况，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快言快语吗？这种′说自己被弄得痒′的话，你叫我如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