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松之作,辞藻清雅,颇有风骨,偶有时人赞其′君子之笔。”可再往下看,一行小字格外刺眼:“另有诗人′文玄先生',所著多为艳情诗,经查证,文玄先生′实为楚华弦匿名。”虞欢:“?”
她心头一凛,连忙拿起那本诗集,刚掀开第一页,只看两行便蹙紧了眉。纸上写着:
“仙子云端笑,露水滴花娇。若能同枕眠,胜饮万年醪。”字句油腻直白得近乎粗鄙。
再翻一页,更是不堪入目:
“月下见佳人,纤纤杨柳腰,风一吹就倒,摸了魂都飘。”只看得她眼角微抽。
继续往后,字句愈发刺眼:
“昨夜宴中饮,醉卧芙蓉帐。数娥环身侧,醒时犹闻香。”字里行间竞直白叙述与多名女子同宿的荒唐事,未有半分遮掩。余下数页则更裸露,通篇皆是男女之间的轻浮幻想,满纸低俗龌龊,连半分文人风雅的影子也无,甚至还涉及乱.伦……比之前那本《霜雪欢》更令人不忍卒读。
她震惊将册子合上,并非看这些东西羞涩,而是心头仅余一念: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没想到他竟是这种人!
不远处,顾千里的声调又扬高几分,连叶舒窈附和的软语也飘了过来,一浪一浪,直往虞欢耳中钻:
“楚兄,你那′雨打芭蕉'的句子我还记得!'蕉叶承雨珠,滴滴落平湖,多妙啊!”
楚华弦的推辞声夹杂其间,带着几分署迫,脊背却不自觉挺直了些:“位过誉了,不过是随手写的…”
“怎能是随手写的?"顾千里立即打断,还特意朝虞欢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上次我合欢宗的邱仙子还说,要请你为她的花园题诗呢!楚兄这才情,这风骨,可是修真界独一份!”
楚华弦听着,眉间常年不散的郁气几乎消散,口中却仍谦辞:“谬赞了”他偷偷朝虞欢的方向瞥去,只盼这番盛赞能令她对自己另眼相看。虞欢的确对他另眼相看了。
那些不远处飘来的话,听得她面色愈发古怪。“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在唇边转了转,终究不便当众说破。若是被顾千里和叶淑窈知道真相,对楚华弦的幻想破灭,他们得多难堪?谢无泪瞧见她神色几番变幻,唇角微扬:“他心思不纯。”虞欢点头,“确是如此。”
“身体……也不干净。”他又道。
虞欢再点头,深以为然。
方才因顾、叶二人卖力夸赞而对楚华弦生出的那点惊讶与好奇,不知不觉烟消云散。
她连忙将册子塞回谢无泪手中:“快收起来,别再拿出来了。”丢人现眼。
谢无泪顺势将诗集收回储物戒,声音冷了几分,带着一丝警醒:“别看他了,脏。”
这话正戳中虞欢的洁癖,她一怔,下意识移开视线。可即便不看对方,仍难免暗暗腹诽:楚华弦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不见半点风流形迹,甚至显得古板,谁成想私下里这么混乱?连亲人都不放过??当真是禽兽!
倒真应了那句话一一越看着老实的男人越不老实,满脑子都是龌龊念头,活脱脱伪君子。
这念头刚冒出来,她下意识望向身旁的谢无泪,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夜风拂过他垂落的袍袖与及腰的墨发,衣袂翻飞间,隐约露出一截冷白紧实的手臂。
她冷不丁冒出一个想法:
谢无泪比起楚华弦,实在好上太多了,虽说监视她,却从无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心思,整个人宛如天山雪莲,里外都干净。思及此,心中竟莫名生出几分安心之感。
待他们缓步行至顾千里与叶舒窈近处,顾千里看见二人,似乎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谢兄,虞妹妹,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叶淑窈也奇道:“你们也来了啊,真巧。”二人朝他们打了个招呼,便继续拉着楚华弦絮叨,仿佛未见谢无泪骤然冷沉的面色。
顾千里朝楚华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