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坨子往那边去了!不知又在搞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多谢前辈。”
虞欢心头一松,忙拱手道谢,转身刚要走,身后却蓦地传来一声喊:“等等!”
见她疑惑回头,吴长衡当即挺了挺胸,原地转了个圈,把新衣服亮得明明白白,嗓门洪亮:“虞丫头,你瞧我这身气派不?看着……像不像坏人?”虞欢:“?”
像不像坏人?
若说像,谢无泪既不杀他,必是看透了他的因果,说明他从未行过凶、作过恶;
说不像,他那张脸本就带着几分凶相,瞧着便不是善类,更何况他眼底还明晃晃闪着"你快说我很坏"的期待。
虞欢满心纳闷:哪有好人盼着别人说自己是坏人的?于是只捡了前半句答:“气派!特别衬您的气势!”说完,便极速飞跃而去。
九长老所在的山头遍植枫树,此刻枫叶被秋意染得火红,层层叠叠铺展在山间,风过处便簌簌落下,像燃着的碎火。虞欢踏着满地红枫走近洞府,细碎的枫叶在她脚边轻轻作响。吴长衡没听见虞欢关于后半句的回答,不免有些失望,转头却见她直奔“虎口"的背影,气得几乎呕血。
他多想拽住这女子,把她摇醒,嘶吼着道出谢无泪的祸心!可这该死的口禁如枷锁,将一切真相封在喉舌之间。他眼底翻涌着复仇的快意与焦灼:“谢无泪!你以为封了我的嘴就能高材无忧?迟早要让你这龌龊心思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心念一动,他忍不住探了探这位被"强取豪夺”的圣女此刻的心思。「…今日炼体效果不错,明日继续保持…」「…笑面虎去找九长老做什么?」
…罢了,要不还是回去?趁他不在,偷偷多用点他的宝贝才是正经事!」
吴长衡:“?”
若非清楚她在找谢无泪,他几乎反应不过来"笑面虎"指的是谁。“冰块脸……竞成了笑面虎?”
他嘴角狠狠一抽,瞠目结舌。
谢无泪那厮终日冷着脸,寒气逼人,冻得方圆十里寸草不生,这位圣女殿下的眼睛,怕是不太好使?
满腹疑云间,虞欢已悄然来到九长老洞府之外。双足刚踏上院前青石板,一缕极清极淡的香气便如游丝般缠上来。那香气不似寻常丹药般厚重沉郁,反倒轻灵得不染尘埃,悄然沁入肺腑一-下一刻,她只觉周身灵力蓦然一静,连平日里冲击大乘的执念,都无声沉落。
脑海中一片空明,竟生不出半分欲求。
没有焦灼,没有期盼,连"要寻谢无泪“查探洞府"的念头都淡如云雾,几近消散。
唯余一种“天地皆静,我亦归空"的澄澈,仿佛七情六欲都被这异香涤去,整个人轻盈得几乎要随风而起。
“这是…“虞欢眸光微凝,闪过一丝讶色。极道宗分支繁杂,各有传承。
柳清漪一脉精研巫蛊,严明专注武道,墨衍深谙阵道,九长老专攻丹道……而她所属的圣女主脉传承,则是宗门立身之本一一若无主脉医道支撑,单凭那些诡谲巫蛊之术,极道宗根本难跻十大仙门正道之列,毕竞天下正道,向来视巫蛊为旁门左道。能引动这般"无欲无求"的空明心心境,九长老今日所炼,绝非寻常丹药。她按下心头探究,习惯性地铺开神识探向近在咫尺的洞府,却如泥牛入海。除了那缕索绕不散的清雅药香,竟捕捉不到半分动静,连九长老那熟悉的气息也杳无踪迹。
“不对。“她心头一沉。
往日途经此山,总能隐约感知到洞府内丹火跃动的气息,今日却为何如此隔绝?
她瞬间明白,定是谢无泪布下了隔绝窥探的结界,难怪她先前百里搜寻毫无所获,原来感知早被扭曲遮蔽。
也不知二人在里面密谈什么,莫非谢无泪发觉了关于妖族暗线的线索?她抬手欲叩门扉,试探结界虚实,指尖尚未触及,心头却骤然一凛一一人已猛地转身。
黄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