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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狂吼一声,周身肌肉虬结,更恐怖的血煞之气爆发而出,刀身浮现狰狞血纹一一压箱底的杀招!
千钧一发,虞欢已扑至山门附近。
她看见谢无泪看似从容、实则袖下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心猛地一沉一一他绝接不下这搏命一击!
她正要开口,暴怒中的吴长衡目光扫过全场,猛地定格在她脸上。看清虞欢身形的刹那,吴长衡脱口惊呼:“你?!”他似是想到什么,惊疑不定:“你是不是他识海里那个一一”话音因极度震惊与抓到把柄的兴奋而扭曲尖利!“住口!”
一道声音比九幽寒风更冷,骤然斩断他的话!谢无泪面色微变,手势一转,冰蓝寒芒无声洞穿虚空,瞬息击中吴长衡大张的嘴一一
噗!
一声闷响,吴长衡后续言语被硬生生堵回!一层晶莹坚冰瞬间覆上他下半张脸,封死唇舌,甚至冻彻声带!“唔…!"他又惊又怒,闷哼挣扎,试图运功震碎寒冰,但那冰层中蕴着诡异的时空之力,阴寒彻骨,反倒是滞涩了他全身气血。就在他灵力不畅的刹那,谢无泪眼中寒光再闪,袍袖一拂一一轰!
无形巨力如太古神山倾覆,重重撞在吴长衡胸膛!“噗一一!"吴长衡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魁梧身躯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砸断远处一片林木!
烟尘冲天而起。
山门前一片死寂,唯余冰晶飘落之声,以及远处压抑的痛哼。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时,一直站在人群后方的几位长老,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微微低头,看似在整理衣角,实则用极为隐蔽的术法传音交流着。“不能再拖了,他实力深不可测,今日若不出手,日后圣女和宗门危矣!”魏苍松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决绝。
沈砚微微颔首,“倒不如借这万众瞩目之时,打响这场舆论战。”“可他毕竟是中枢使者,背后势力庞大,贸然撕破脸,我们能承受后果吗?”
许景通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魏苍松冷哼一声,“再拖下去圣女怎么办?更何况,现在那么多目光都盯着呢!要的就是公然!他降妖司再势大,也不能在万千修士眼皮子底下平白无故杀人!就是要当众问出那番话,才罪不至死!若是私下问,一旦被他发觉,定会被他找由头处决!”
周明远冷笑:“我们南疆本土势力,若都这般畏畏缩缩,迟早被外来势力逐个击破。今日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世人知道,极道宗不是任人拿捏的较柿子!”
谢无泪指间寒气渐散,脸色剔透,腰背却依旧笔直。他转向何多思,神色冷然:“将他′请′去客院西厢,好生′看顾。”“是!"何多思从震骇中回神,急忙带人奔去。谢无泪这才微微偏头,目光沉沉注视虞欢,深处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听见吴长衡未竞之语。虞欢目睹全程,心头巨震,久久失语。
她错估了他的实力。
即便重伤至此,他仍能轻易镇压吴长衡这等大乘巅峰…而她方才竞还不自量力意图阻拦……
一股寒意直冲头顶,令她手脚冰凉。吴长衡距渡劫仅一步之遥,而谢无泪只觉之前因他虚弱而生出的杀心,在绝对实力碾压下,不值一提。被这一幕所激,修炼的执念疯狂滋长。
「此等威能…大乘之障,何时可破?」
虞欢失神之时,却不知这心声恰好被刚从土坑里爬出、晕头转向的吴长衡模糊″听″见。
一一地阶神通「听心」,可听方圆十里之内人的心声。只要修为低于他,在这神通之下,心声将被一览无余。他一边咳血一边腹诽:“呸!这丫头怎么这时候还在想修炼?无趣1”他远远瞪向谢无泪,又瞅瞅虞欢,思及外面那些沸反盈天的流言,眼珠一转,忽然不怒了,反而嘿嘿一笑,拍着大腿嚷道:“好!好得很!谢无泪,你也有今天!不是要请老子去客房吗?!老子便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