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留下一句:“戌时检查课业。”
他好像从未将她当作需要呵护的小师妹,而是必须严格训练的第九峰继承人,一个无性别的无情道修士。
课业是道藏、剑诀、阵法,闲暇是打坐、抄经,女孩子爱的胭脂水粉、漂亮衣裙、新奇玩意儿,在他眼中大抵都是玩物丧志。
或许正是这种被当作男孩子甚至工具式训练的压抑,让她骨子里愈发叛逆,总想挣脱无形的桎梏,尝试不该做的事——
比如偷看合欢宗秘籍,虽然只看了几页就被师兄发现没收,并罚抄《冰心诀》一百遍。
比如在师兄的《冰心诀》批注旁边偷偷画小乌龟。
比如现在,独闯这诡异禁地,还试图用蜜糖捏出师兄的“春天”。
可惜,此刻被抓个正着,还要加倍罚抄……
……
虞欢望着眼前清丽却难掩失落的少女,心中了然。
谢无泪的冷,对叶淑窈是实打实的,却也是一种扭曲而沉重的责任——他要她变强,能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立足,这或许是他认知里的善意表达,一种建立在绝对理性与为她好基础上的冷酷。
反观他对自己展露的温和……那才是真正的危险信号。
那笑容,那彬彬有礼的请教……皆是精心设计的糖衣炮弹,内里包裹着降妖司审讯室最冰冷的锁链与洞察一切的神通。
他的温和,是迷惑和陷阱,为的是让她放松警惕,露出破绽,一击必杀。
谢无泪似未察觉叶淑窈的心绪翻涌,或察觉了也不在意,声音平淡:“此地无信物不可踏足,你如何进来的?”
虞欢心头一紧——这同样是她最大的疑问。
叶淑窈从回忆中惊醒,茫然道:“信物?要什么信物?我走到这里,随意就进来了。”
她声细若蚊呐,带点心虚,不敢直视谢无泪:“就像穿过一道水帘,毫无阻碍。”
虞欢:“?”
顾千里:“?”
谢无泪缓缓看向虞欢:“殿下,这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