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安全。只是如此良苦用心,眼前女子可明白?
他微颔首便道:“好,我知道了,上车吧。”沈黛一脸懵:“上车?去哪里?”
他挑了挑唇:“前往泗州,崔大人没跟你说?”“没,他只跟我说我到了这自然就会明白。”王昭珩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个崔大人还真是干好事不留名,只他既然不说,他也不会多事给他解释。
只提了提道:“近来江宁可能不太平,他的意思你先随我一同去泗州,避开这段祸事。
院墙外的石榴树绿生生一片遮下来,沈黛落在下方,头顶拳头大的青石榴沾染了清晨的露水,将她的脸映照得相当精彩。,她这会儿终于明白了,昨儿他向她推来这封卷宗的时候,他眼里那愁得化不开的浓雾是为哪般,他是已经料到了他们再待在江宁一定有危险,所以才借着给王昭珩送东西的由头,将他支到泗州,以免再遇到上次被人下药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早有判断,所以才宁愿在那么繁忙的时候抽时间教她练拳,教她在这复杂环境中安身立命的本事,还有早给了她的那一千两银票、房契、田契,他是一早都全部为她考虑好了后半生的着落。就连昨儿在书房给她交代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将他筹谋的这一切都说于她听,却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又想到了七夕那个夜晚,她被人推到疯马面前,险些要被踩成肉泥的时候,也是他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救了她,到最后自己的整条胳膊都变得鲜血淋波虽说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他对她一向是严苛居多,而且嘴巴还毒,有时把她当一个下人使唤来使唤去的,但是她珍惜的、在乎的、需要的他却是都全部为她考虑到了,对比来说他为她所做的可比这段时日她对他的照顾要深远得多。其实在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也曾经问过自己,如果那一刻差点被马踏死的人是他,她会不会奋不顾身的冲上前救他。她一遍遍的问自己,可得到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那便是“她不会。”对一个人好的方式有很多,但是绝对不是自己的生命。自私如她,就连昨天都还在怀疑他会不会护住原主的家人,如今回想着崔彦为她做的一切,只觉得一阵愧疚袭来,脸微微发胀。那一包药粉还在她腰间的荷包里静静趟着,昨儿她犹犹豫豫的一天还是没将这个秘密告诉他,想想她真的有点可笑。如果她失踪后,胡观澜以为她畏罪潜逃,又急于要他的命,肯定会再派遣别的探子去给他下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如果他不知道别人怀揣这样的目的,长橙在他的饮食方面便不会多有谨慎,一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如果他就这样把自个儿交代在了江宁,那盼着他肃清江宁官场的老百姓又该怎么办?
顾娘子、大郎他们该怎么办?
一阵凉风吹来,枝头的晨露晃晃下落,刚好润湿了她的眼角。如果她今儿同王昭珩一起出了江宁,她将良心难安。她越想越心惊,也顾不得王昭珩一直对她作出的“请"的手势,转头立即奔回了自己的马车,待想起来才掀着帘子对他道:“王大人,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处理,你先走一步吧。”说完也不等他反应,便崔着车夫赶紧驾车回扶香园。王昭珩的手僵在了半空,嘴角噙过一丝苦笑,崔大人千般算计,应该没料到这一出吧
沈黛催着车夫加快速度,一路上马儿跑得飞快,她的心也跟着跳的飞快。哒哒的马蹄声像是一声声踩在她的心上。
崔彦会不会怪她收到信件这么久都没有汇报给他,会不会从此就恼了她,然后把送她的这些铺子、银票、田产都收了回去。明明昨儿还自信满满,这会儿就紧张得胡思乱想了。只是当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焦急忙慌的叩响了扶香苑的红漆大门时,开门的却不是惯常的小厮,而看起来似有点愣头青的人。然这些她都没有注意到,还是像平常一般问道:“大人,在家吗?”那小厮也知道她是崔大人极为疼宠的人,不敢怠慢,于是连忙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