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偏头过去,想听得清楚些。偶一抬头,对上对面祁清宴的眼,他周围的祁既白和祁雪峤也在说话,而他偏偏就看着她!
祁泠抿着唇,移开目光不看他。
″………冷妹妹?”
祁泠转过头,看见祁望舒疑惑的眼,似乎在等着她回话,可刚刚她没能注意到祁望舒的话,也有些迷茫。
“诶呀,你是真的没听见?"祁望舒撒娇推操了祁泠一下,她不好意思,但很是好奇,凑近祁泠耳朵,轻声问:“那何郎君……你未婚夫当真好看?有我哥哥和三哥俊俏吗?”
祁泠一时语塞。案桌之下,祁望舒扯着祁泠衣袖依旧摇了摇,面上露出些许恳求神色。
她想了想,回道:“好像还可以,我没仔细看。”祁望舒哧哧笑起来,倚在祁泠肩头,“那你以后可要仔细看上一看。”宴只吃了一会儿便结束,不过没散,长辈与长辈叙话,小辈与小辈一处玩。老夫人撵小辈们到旁边一个门连着的小饭厅去玩。祁望舒当然乐意,她在长辈面前放不开,拉着祁泠走,祁云漪亦步亦趋地跟着姐姐。祁云漱也要去,拽了祁雪峤一同,祁雪峤眼巴巴看着祁泠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祁望舒回头喊了一声,哥哥,牵着祁泠的手走远了。阿濯嘴里嚷着姐姐,从祁既白的怀里挣脱,要去追祁望舒。祁既白不会哄孩子,凡事只知道顺着阿濯便好了。可若他走了,此处只剩祁清宴一个郎君,他转头问,颇有些为难地问道:“三弟,我们一同去?”他知道祁清宴八成不会去的,这堆兄弟姐妹聚在一处太过杂乱,祁清宴极喜安静,性又怪,怎会与他们一同行酒令猜拳来玩闹?祁清宴果然摇头相拒。
他身边还坐着叔父祁观复,他父亲不在,祖母在旁边被祁观岚一口一个亲娘哄着,两位当家夫人又不言语,陪祁观复叙话的活落到他身上。他这位叔父很是无趣,又寡言,坐在这里尚未离开,便是有话要与他说,他想离席,但只能暂且留下。
不多时,祁观复果然开口道:“听闻近日燕家郎君自请去临川助三皇子修河坝,你与他相熟,可曾提前知晓此事?”祁清宴点头。他与祁观复多年未见,仅靠血脉联系,他只简单道:“徊粱官职不高,去也无碍,与祁家无关,叔父不必忧心。”祁清宴想,祁观复或许以为燕徊梁此举是他授意,会以此事开头,倾尽祁家之力明目张胆支持三皇子,掺和皇族事,违了家训。可他那优柔寡断,处理不清家务事的叔父略一思索,道:“我只是怕那孩子,他会有危险。五皇子太过狠厉……既然你二人相熟,祁家还有些护卫,从前母亲让我带去江州的人,我在建业也用不上,三郎将人送过去,不必提我,以你之名便好了。”
祁清宴眸中闪过惊讶的光芒,手置在膝上,压住不停翩飞的思绪,他装若无意,笑问:“叔父怎注意到徊粱了?”
祁观复叹了一声气,“无父无母,自幼养在慕容家,算是义子,每次在朝中遇见他,我总想起阿泠来……五皇子非良人,阿泠不愿,还要劳烦你为她妥帖善后。可她外表再持重,心里还是有稚气,说话做事总易得罪人,你不要同她较。”
祁观复心细如发,恐怕在宴上看出了祁泠刻意疏远着他,来缓和两人关系。祁清宴知道了她的心软细腻怕是从祁观复和冯夫人随来的,当真不是亲生,更似亲生。
一走神就想起她来。
祁清宴顺势抬眸,望去对面的隔间。
祁泠似乎是猜拳输了,祁望舒端着酒杯喂给她喝,姐妹两个亲热些倒还好,她们两个脾性相投,祁望舒带着祁泠玩也不错,起码她在祁家不会太过无趣但……
另外的人便不同了。
祁既白还算有分寸的,端着酒杯与祁泠碰了下,随后站在一旁笑盈盈的等着祁泠喝下去。
算不逾矩。
但祁雪峤凑到离祁泠很近的地方,坐在她身边,与她喝酒,简直是胡闹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