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道:“怎么会有人没见过Violin呢?”莫霞章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那笑容绝不算开心。
丁时隐也笑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何不食肉糜。”郭滔道:“用马卡龙的典故或许会好些?”胥载更是说得直接,“沈先生,市面上还是存在没有去西方留过学,但是很喜欢看小说的普罗大众。这类人,不论是哪国文学,只要看得懂,他们都不会挑。譬如我的夫人,便是这样一位小说人士。”这位同样姓沈的年轻学者是圣蒂安娜大学教意大利语的教师,听得大家的话,他脸色涨的通红,低了低头,又提手向文薰示意继续。文薰朝他点了点头,“又是在前些年,音乐界的知名学者朱守良先生将它译为小提琴′。作为一个英语教学者,我个人认为,后者是比前者更要准确,更要贴合中国人对于文字的使用习惯的。因为按照提亲的乐器分类,我们很容易就能辨别同组的大提琴,中提琴,然若是用音译,那么,又该如何去建议梵婀玲与另外两位乐器的联系呢?”
见到有人点头,文薰话语中的条理更加清晰,“我刚好还在上第一节课的时候,跟金陵大学大二年级的学生们讨论了这个问题。我个人以为,中国自古以来的文字发展、文字用法,是要高于其他语言的。我们在翻译时,追求对原本的原滋原味,但,翻译的难点在于一些短语,一些固有名词,在这方面,是否要进行本土化的探索,才更适合老百姓们使用呢?”潘经纶和胥载对视一眼,又齐齐望向孟海白,在这老家伙骄傲地笑容里,会长先生认可道:“朗先生的发言很有价值。”文薰微笑,“我也是心存疑惑。纵观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是朝着现代化、进步化、文明化的方向而去,要想再回到以前的社会,肯定是不能了的。世界上的各个国家,定然只会有加强交流的趋势。可能我们在座的各位是未来引领国际交流的第一批人士。”
“当然,我这种说法,也是老生常谈,拾人牙慧。我主要想表达的意思是,就像提琴,就像蛋糕,我们译者也可以将更多的专有名词优化,翻译成最高效,最准确,又不失语言美感的词汇,借此传播出去,也算是对日常老百姓们生活的帮助。”
莫霞章这时第一个举起了手,“我赞同朗女士的发言。”没有什么华丽的言辞,只做简单的肯定,在这个节骨眼,却起到了一个带头作用。
郭滔也道:“我也认为很有道理。”
钱碧莹同样认可:“朗女士的提出的问题是经过现实探索的,我也认为是一个很有思考价值的问题。”
接下来便有更多的人响应。
丁时稳思索后道:“看来,除了一些名词方面的定义,咱们现在最需要确定下来的,是一部适合所有译者共用的翻译理论。”潘经纶只要一想,便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可是一个难题啊。”胥载却看得开,“人多力量大。实在不行,咱们集思广益。就算咱们力量有限,不是还有北边呢。”
他又对着表示同意的众人道:“届时,诸君可不要跟太太抱怨我的电话来得频繁。”
一时响起快乐的笑声。
文薰也笑,坐下时,面颊因心情激动而变得通红。她一抬眼,就望见莫霞章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亮晶晶的眼中满是崇拜与赞赏。
“你怎么说得这样好"一一她仿佛听到了他在耳边低吟。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孟海白的视线。
那种双重的有效肯定让她禁不住浑身都有些发热。文薰,你做得真好。<1
到了中午,文薰的自信心得到进一步的扩大化。去用午餐前,郭滔先生把她拉到一边,“来,签个字。”纸张上的印油还未全干。文薰往文件抬头上一看,发现竞然是加入译者联盟的邀请书。
“郭先生,这”
“快签,签了你就是名正言顺的正式会员了。"郭滔的语气带着迫不及待,甚至是兴奋,“嘿嘿,我就知道潘经纶那老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