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提前邂逅文薰。
是啊,他就是这样一个守着家国土地生活的书生罢了。他不仅不会跳舞,连这一回,他都不能以男伴的身份陪文薰出席。文薰感受到手帕上的力量轻了一些,低着头,用力往身边拉了拉,“突然不说话,又在想什么?”
莫霞章感受着被牵扯到前面的手,又笑了,“在想如何偷偷地学会西洋舞步,为下一次争取与你共舞做准备。”
“你倒是好学。”
“就是不知道朗女士是否愿意传授技巧。”“技巧算不上,不过,我这里确实有一个很巧妙的方法。”“洗耳恭听。”
文薰笑着逗弄他,“你可以先记步法,然后抱个木头桩子练习。”莫霞章把手帕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状若撒娇,“我有夫人在身边,为什么要与木头为伍?”
文薰回头又望他,“我是说,你可以在空余时自己练嘛。”谁知他更加纠缠,“那我也不依。你愿意教这个,愿意教那个,就不愿意教我,是不是?”
“哼,我才不愿意挨着你。谁知道一个不好,你又闹什么?”莫霞章眼见有望,赶紧软下语气,“只要你肯教我,我保证不闹。”“说一不二?”
“绝无戏言。”
听到他的承诺,文薰低下头,嘴角抑制不住荡出笑容。她把手背到身后,连带着那条帕子。
“那你看好了。”
莫霞章仍旧牵着。
他看见她踮起了脚。
他看见她跃动起来。
他听见她在轻声哼着节拍。
哒哒,哒哒哒……
他跟随着她,一步,又一步。
她踩着光,而他踏着影。
他们连成一条直线,又合为一体。
远方传来梵婀玲琴声,不知是否在为他们奏乐。如果是,或许是天使,或许是爱神。
天使会祝福,爱神会嫉妒。
因为它或许再也找不到哪一对情侣,哪一对夫妻有他们这样心意相通,互相爱慕。
人是否对自己幸福的记忆都会感觉恍惚?反正经过一夜,来到第二天的文薰只记得,当她起了兴致随心而舞时,她一个转身,和风一起撞进了莫霞章怀里他或许真的天赋异禀,他牵着她的手,在树影里,在月光下,搂着她缓缓起舞。
她也记得当时那种悸动、颤抖的心跳频率。“会有学生看到的。”
“不会的,金陵大学的学生一定都好学极了。”“可是,有人在练琴呢。”
“想是特意给我们伴奏的。”
“那还是被看到了。”
“看到便看到了,金陵大学难道还有不许先生学跳舞的校规吗?”文薰不知道金陵大学有没有这样的校规。
总归,现在回想起来,她只觉得羞死人了。怎么就一时失了神智,靠在莫某人肩头,听信了他的巧舌如簧?
偏偏在这种事上莫霞章不能与她共情。他从门外进来,看到文薰在化妆,还对着镜子指点,“面颊怎么这么红,你提前上胭脂了?”她是因为什么脸红的?
文薰推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娇嗔道:“都怪你!”莫霞章虽然不懂自己为什么挨嫌,可嘴里却应答着,“好吧,那就怪我吧。”
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更讨厌了。
“我不要你看我,你出去。”
“哦。”
莫霞章左右晃着,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成功逗得文薰破功失笑,才跑了出去。
文薰又控制不住地回过身,目光追随着他。或许是料到她会这样,莫霞章又扒着门,探出一个脑袋,“你快些,待会儿还得去听父母亲唠叨呢。”
“嗯,出去?“文薰做出凶恶状,终于成功把他“吓"走了。王妈眼瞧着这对小夫妻玩闹,失笑的同时又在心里可惜。处得多好呀,偏偏要被分开。
她走进来帮忙文薰梳妆,心里忍不住嘀咕姑爷这回的提议有多英明。实际上,就算莫霞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