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长,你得担得起事。”莫怀章低眉耷眼,垂下了脑袋,“是。”
莫老爷最后看着琼玉说:“我们莫家只有一条家规,那便是不允许兄弟姐妹相害。你认为他的过错有多大,你就用多大的力气打;你要是为你兄弟好,你便重重地打!”
莫怀章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弟弟跟前。
莫宜章抬起头,那是一张年轻的,俊秀的,生机勃勃的脸。霞章也有一张这样的脸,可现在,他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莫怀章不由得也落下了泪。
“宜章,刚才父亲说了那么多,现在大哥还有一句,你听不听?”“请大哥直言。”
“我不论你和裴家人有什么瓜葛,只论霞章落水这件事。我认为,你让玄致把霞章救上来,就是有错!换言之,今日的情形若是你和玄致交换,家里没有任何人会去怪玄致,因为有亲兄长在前,他没有必要去担那一份责任,你明不明白!”
莫怀章今日之话,全部发自肺腑。
“不论从事什么职业,做人最不该丢的便是那一份赤子之心。我相信若是你落水,霞章哪怕不会水,也会拼了命去救你。天底下唯有骨肉亲情最真。咱们是兄弟,若兄弟都靠不住,以后等父母百年,还有谁能依靠,还有谁敢依靠?”锦姝在门口张望,不一会儿便听到了祠堂里传出的板子声。一时间她吓得抬起双手捏住耳垂,面有惧色。老二只是请老三出去看了场戏便要挨打,那文薰今天请客吃饭,缘由还是她一句话拾掇的,难不成还要打她?
不不不,怎么说她也不是姓莫的,没有理由打她的。惊惶间,她离了此地,往自家院子那边跑。路上风风火火地,一头撞进出来找他的丈夫怀里。
“唉呀!”
“怎么了?“曹玄致连忙把她扶住。
按照锦姝往常的脾气,她非得开口骂上两句不可。可她现在正害怕挨打呢,如何还敢耀武扬威?赶忙抱住了丈夫,“姓曹的,我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得护着我。”
玄致虽不知她在害怕什么,可听得此言,也配合地伸出胳膊,好生地护住她,“你放心吧,我定然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锦姝心头要说没有感动,那是铁石心肠。想到今天曹玄致的见义勇为引得文薰感谢,给她长了不少脸,难得关心起他,“你怎么出来了,药喝了吗?简单的一句便将他哄得愈加温声细语,“喝了。我看你那么久不回来,出来找你。”
锦姝解释:“我不是故意不去照顾你,我打听消息呢。”曹玄致还不知道她?
“是看热闹吧?”
“去,怎么说话呢?锦姝横了他一眼,想到祠堂里正在打人,又想起文薰和莫太太的拉扯,不由得后怕,往他怀里又靠了些,“曹玄致,我以前又是想让你在莫家住着,又是不愿意让你在莫家里住着,其实都是为了你的仕途,你知不知道?”
“嗯。”
“可是我今天觉得,这种旧式人家,还不如咱们自己家关上门,过得快乐止匕〃
玄致顺着她问:“那你到底是要住在这里,还是想搬出去?”锦姝把话说得直白,“搬出去了,你什么时候能升官发财,我还能舒舒服服地做少奶奶吗?”
玄致失笑,“你就算再觉得我没有本事,也不该想我养不起老婆啊。”锦姝撇了撇嘴,却又如何压不下去嘴角。她心里忍不住地直犯嘀咕:这姓曹的就是用这种蝇头小利些微甜蜜,才让自己心甘情愿地跟着她受苦。文薰心里是清楚应贵同何妈是莫太太派来看管她的。可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因为身边有人监视就不去做自己认定的事。她大大方方地,当着二人的面对巧珍吩咐:“巧珍,我拜托了戴森先生请医生上山。他没来过这里,待会儿可能找不到路,你替我去迎他。”“欺。“巧珍答应,也不看谁的脸色,转身就走。何妈一听,面有急色,但她比较老实,没有开口,只是望向应贵。应贵微垂着眼睛,低声一笑,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