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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叫人思之如狂。
依文薰看,这首诗写得如此之酸,定然是首求爱诗了。眼睛一瞥,看到下边的署名,朗文薰立马收了报纸,徒留下一个大红脸。这是为何?还不是因为这署名处,留的是这样的一个名字:[可恨的神秘主义者]。
这若不是出自莫某人之手,她便把这张报纸吃了!不过是瞒了他一次,就斤斤计较地记着,还弄出来个笔名……可这到底是首情诗。
脸红,心跳。又是咬唇,又是吸气。想到这首酸诗是莫霞章什么样的情况下作出来的,半响之后,文薰又笑出了声。如此令她甜蜜,怎能叫人不喜欢?
文薰站起身,把报纸摊开到桌上,又找来一把小刀,仔细地将这首诗裁切下来。
人家的一片真心,自然需要好好珍藏。
莫霞章中午果然没有回来吃饭。
兴万带话回来说,三少爷和郭照水先生相聊正欢,又正好遇到了金陵大学文学部的部长陆褀白先生,于是相携着一起下馆子去了。“少爷说,华春菜馆的西菜中吃非常有名,特意点了一道华洋里脊,一盘金陵圆子让我带回来,给少奶奶中午添菜。”从外头带来的食盒,兴万说已经送到老爷太太那边去了,兴万又说:“陆先生还提到了少奶奶,说少奶奶下回若是有空,可以和少爷一起出去,他还邀请少奶奶去金陵大学玩。”
文薰听他说话,点了点头,问:“难为你跑一趟。你可是还要回去?”兴万道:“是,太太吩咐我仔细盯着,别让少爷喝太多酒。”“辛苦你照顾少爷了,“文薰先对他的辛劳予以肯定,然后道:“你再帮我向两位先生回句话,就说我很感谢陆先生和郭先生,日后若得空闲,定和外子同去。”
兴万应了,又问少奶奶有没有话要带给少爷的。文薰想了想,没好气道:“你让他回来时,买一份今天的《金陵日报》便是了。”
兴万不疑有他,点了头离开了。
中午要去和父母吃饭。莫家没有让媳妇伺候用饭的规矩,去了这么几次,文薰感觉还好。霞章让人带回来的菜就在桌上摆着,除了给文薰点的那两盘,还有兴万没有提到的另外三道菜是为了父母亲添的。这便是莫公子为了家庭和谐做出的努力了。因着他的心心意到位,莫太太还特意给文薰夹菜,没有丝毫芥蒂,只有心疼。“想你在欧洲待了四年,也是可怜。国外或许什么都好,可就[吃]这回事,我是不能认同他们第一的。”
文薰想到莫太太曾去日本留学的事,搭了一句,“欧洲少烹饪,想是日本美食会好些?”
她舅母也在日本留过学,文薰自小便听过日本的情况,不会不清楚。如今多说这一句,乃是她有意和婆母亲近。
果不其然,莫太太笑道:“日本食生冷,我不太喜欢,当年也是受了苦的。”
文薰便笑着也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莫老爷捧着小碗,看着婆媳和谐的场景,也起了谈性,停筷道:“国外不论吃什么,到了咱们中国,都得做出改变才能符合咱们中国胃。总统夫人倡导新生活运动,讲究健康饮食,餐配营养,合理适度。如今金陵时兴文人菜。城中有很多好吃、会吃的老饕,诸如伏建高先生、年经艺先生,还有今日请霞儿吃饭的郭滔郭照水先生,都是美食界的热情人士,已然将此道琢磨成了一派新艺术。你是知道这群先生们的,喜欢吃,吃高兴了便去写,若不满足再画下来。”他举出一个例子,“照水先生有一幅画作叫《南乡小肆》,画的是食肆里食客们用餐时的百态,去年拿去售卖,卖出了10万大洋的天价。还有年先生写的《淮安食集》,也是畅销至今。”
文薰见书心起,“那本书家里有吗?”
莫老爷最喜欢年轻人同他讨书,“在我那里,等下午叫人拿给你。”“谢谢父亲。”
莫老爷自然听说过文薰爱书,“我那里有许多藏书,霞儿都已经看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