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鸢随手取了一只玩物,轻轻吹掉上面覆着的黑灰,一只陶制狐妖面具露了出来。
面具栩栩如生,色彩明艳,谢婉鸢仔细端详一番后,又轻轻比在脸上试了试。
她又取了一件玩偶,吹净黑灰,只见玩偶裙边上雕有独特的莲花纹样,极为别致。她下意识地看向箱内其他玩偶,未曾想其他玩偶裙边上皆有这独特的莲花纹。
谢婉鸢凝眸,这些莲花纹样,似乎有些眼熟?在何处见过?略一思忖,她心下恍然。
他们先前去贺氏陶器铺时,铺子内的几乎所有瓷瓶、碗碟等陶器,皆刻有这独特的莲花纹样,想来应是贺氏陶器铺特有的标志性纹样。霍岩昭见谢婉鸢对着玩偶出神,不由问道:“可有发现什么?”“没……“谢婉鸢摇了摇头,只觉这个发现并不能算作线索。她将玩偶轻轻放回箱中,又打量了一眼这方满是灰烬的院落,除了这箱中承载着满满父爱的玩物以外,似乎再无能调查之处,于是看向霍岩昭:“少卿,不如我们先去看看尸体?”
霍岩昭会意,视线转向邵黎星二人。
邵黎星颔首,凌远随即领着一行人朝后院行去。待路过正房的废墟前,霍岩昭脚步一顿,空气中隐隐有怪异味道传来。他倏然瞳孔微缩:"桐油?”
凌远点头:“凶手应是使用桐油纵火,先前调查已经确认。”说罢,他继续引路去往后院。
到了后院,只见角落里陈列着五具尸首,皆覆以殓布。邵黎星在数丈之外驻足,脸色略微发白,显然是对尸体心存畏惧。凌远察觉,拱手道:"邵刺史若有不适,不如在此留步。”邵黎星略带愧疚地点了点头,示意凌远带霍岩昭二人前去。几人在尸身前站定,凌远指向最边上的一具,道:“霍少卿,大火扑灭时,四具尸身皆围绕着这一具摆放,像是某种祭祀。我们担心房梁再次坍塌,便先将尸身移了出来。”
霍岩昭问:"可曾验过尸体?”
凌远摇头:“还未。不过几具尸身既被摆成阵法,应当是凶手杀人后纵火焚尸。”
“阵法……霍岩昭若有所思,又问凌远,“凌司马可对祭祀阵法有所了解?”凌远微微摇头:“若能知晓,还能寻得些线索,便也不会这般棘手。”霍岩昭略一颔首,视线落去几具尸体上,沉吟道:“若为祭祀杀人,当用活人。”
闻言,谢婉鸢和凌远皆倒抽一口冷气。若是如此,想来凶手应是用了什么方法,令受害者暂时昏迷,而后再布置阵法,纵火将几人活活献祭。“总之,我先验看尸身。“霍岩昭说罢,已走到阵法中间的那具尸身前,蹲下身挽起袖口,掀开殓布。
尸身皮肉已经炭化,四肢蜷缩成一团,面目全非,全然无法辨认。但从身量判断,是个成人。
他从怀中取出羊皮卷,展开铺在身旁,又用镊子夹了棉布条,探入尸身鼻腔。片刻后取出,棉布上沾满黑色烟尘。
“恐怕并非死后焚尸,应是被活活烧死,又或是在火场中窒息而亡。若系杀人后纵火,死者气息已绝,烟尘难入如此之深。”“不过火场情状复杂,此法也偶有例外。烟灰亦有可能是随气流窜入鼻腔,若要完全确认,还需剖验。”
他看向另几具尸身:“但若几具尸身鼻腔内皆有大量烟尘,那便几乎无需剖验,也可确认。”
说罢,他掀开覆在另两具成人尸身上的敛布,又以同样手法检验鼻腔。两具尸身鼻腔内取出的棉条,竞与适才那条覆着相近的浓黑灰烬。霍岩昭眸色深沉:“看来几乎可以断定,这并非死后焚尸。贺家几人,皆是被活活烧死。”
谢婉鸢眼瞳骤缩,如此一来,凶手当真是将这贺家满门当作祭品,生生献祭于烈火之中。
霍岩昭看了一眼阵法中间那具尸身,沉声道:“中间这位应是名男子。”说罢,他从衣襟里取出一方白帕,小心地垫在手上,按动尸身头颅。“颅骨完好,死者死前未见头部遭受重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