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是你一人、甚至你一家性命所能承担!”霍岩昭正色道:“下官明白。但字条内容并不完整,还需进一步查证。”尉迟寒略作迟疑:“你的意思是……你想继续查下去?接替林儿在天影门的职责?″
霍岩昭摇头:“非也,下官只想查清此事,并未想要加入天影门。”“查清此事?”
霍岩昭拱手行礼:“不瞒大将军……
院外马车上,谢婉鸢紧蹙着眉头,双手不自觉地交握,拇指反复摩挲着另一只手。
她透过窗幔,望着府门,迟迟不见霍岩昭的身影,心底免不了一阵焦灼。霍岩昭瞒下字条之事,是为护她周全,可若他因此遭遇不测,她又岂能独善其身。
她几度犹豫着是否该回去,亮明郡主身份,然斟酌许久,终是作罢,觉得这身份还是需当做危急关头的底牌。
灼眼的日光透进窗子,晃得她眼前一片模糊,脑海中影影绰绰闪过近几日同霍岩昭相处的画面。
他品性端方,是个好夫婿,且她还要用他的身份调查母亲一案,决不能令他出事……
思及此,她更觉霍岩昭吩咐她去马车上等待时的神色,似乎暗藏深意。莫非……他已知晓自己无能为力?
她不敢多想,身体却已控制不住地起身,掀开车帘,跳了下去,惊得正在喂马的陈三手中胡萝卜掉在了地上。
“姑娘要去何处?”
谢婉鸢顾不上回话,直奔将军府门,却被侍卫拦下。“姑娘已离府,未经允许,不得再入。”
“可……“谢婉鸢语塞,心中百感交集,只盼霍岩昭能平安归来。她失望地回到马车边,望见远处无人看守的围墙,忽而眼神一亮。她大步跑去十丈外的围墙边,避开侍卫的视线,准备助跑翻墙入内。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府门前。一时之间,她面上的焦灼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她向霍岩昭飞奔而去,而那人也朝她疾步迎来,二人在相距一步之遥时,不约而同停步,相视而笑。
“大将军他……没有为难你吧?"谢婉鸢语声急切。霍岩昭轻轻摇头:“放心,我已与大将军达成约定,日后他不会再来为难大理寺。”
“真的?“谢婉鸢讶然,“少卿同大将军说了什么?竞如此顺利?”霍岩昭唇角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指了指远处的马车:“上车说。”此时陈三已牵马过来,二人登上马车,回大理寺。谢婉鸢问霍岩昭:“少卿,那张字条上,究竞写了什么?”她略微一顿,犹豫片刻,又补充道:“是……可以告诉我的吗?”霍岩昭颔首,神色凝重:“是一副巨蟒刺青图,还有三个字一一青藤族。”“巨蟒刺青?"谢婉鸢惊得险些站起身,她迅速向霍岩昭身旁挪了几步,压低声音,“所以那手背刺青的男子,是青藤族人?”霍岩昭点点头,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抚她冷静。“青藤族部落多位于邕(yong)州①一带,那里比邻南邑国,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部落,青藤族便是其中之一。这两日,我会向韩卿请示,前往邕州查案,你可愿同行?”
谢婉鸢欣喜不已,想都没想,立刻答应下来:“当然。”字条之事,令她对霍岩昭赞赏不已,只觉得能与他一同查案,是难得的缘分。
有他相助,原本希望渺茫的寻母之路,必定能容易许多。马车一路颠簸,霍岩昭面色凝重,回忆起适才在将军府正殿内的情景。尉迟寒冷声道:“你连那巨蟒刺青是何物都不知,为何要主动请缨去调查?还是说,仅仅是为躲避本将军?”
“非也。“霍岩昭语声微沉,“不知大将军是否还记得,三年前,下官对于瑞王妃失踪案的证词。”
三年前的秋日,霍岩昭尚年少,有幸亲临瑞王府参加王爷寿宴。然不慎在府内迷失方向,撞入一间如梦似幻的别致院落。庭院青砖雪瓦,绿树成荫,松柏的枝头修成球状,脚下溪水潺潺流动,颇有一番异国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