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面具
那领头小贼低着头,浑身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霍岩昭上前，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他打量着那小贼眉边的一颗黑痣,忽而恍然：“原来是京兆府通缉的抢劫偷盗团伙中的一员。”
他冷哼一声：“难怪京兆府寻不到你们几个，原来是都改头换面了。”说罢，他又迅速扯下另外两个小贼的面具，目光陡然变得狠戾：“说！这人皮面具,从何而来？”
三名小贼皆不敢作声，其中两个见形势不妙，拔腿就往巷子口狂奔。谢婉鸢正要提醒霍岩昭，却见他已然飞身追上，一手一个拎住他们的后领，直接将两人悬空提起。
两个小贼手舞足蹈地挣扎，却毫无用处。
霍岩昭声如寒冰：“你们谁先交代,本少卿就为他申报个戴罪立功。”不远处的领头小贼见霍岩昭一时走远，慌忙起身，灰溜溜地往反方向逃跑，不料下一刻，霍岩昭竞提着那两个小贼，疾步追了回来，一脚将他踹倒，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本少卿再问一次，人皮面具从何而来？”此时，巷子口已经围满看热闹的百姓，大家见霍岩昭身手矫健，纷纷拍手叫好。
“哎呀，这不是霍少卿吗！”
“身手如此了得！还生得这般俊朗！要是我家女婿该多……“老太忽而噤声，缩了缩脖子，意识到霍岩昭的妻子是郡主，此话不当讲。此时，陈三也闻声赶来，伸手递上霍岩昭的佩剑，然后帮他押制住那两个小贼。
霍岩昭拔剑出鞘，用剑尖指着领头小贼的喉咙，沉声道：“大理寺牢里的几个狱卒，这两日正愁没有硬骨头可啃，不然你来试试？”话音未落，领头小贼裤下已湿了一片，浑身抖如筛糠。另两个小贼再也绷不住，争先恐后地喊道：“我说我说！是从祥和皮具铺潘掌柜那儿买来的……”
“祥和皮具铺？"谢婉鸢微微睁大眸子，和霍岩昭看向彼此，异口同声，“潘博？！”
霍岩昭目光微沉：“看来午后有去处了。”言罢，他麻利地同陈三一起，将几个小贼押回大理寺，随即又叫陈三备车马，带着谢婉鸢直奔祥和皮具铺。
祥和皮具铺距满翠楼不远，马车只行了一刻钟便已抵达。午后阳光和暖，透过窗幔洒落在车厢内，令人昏昏欲眠。谢婉鸢近乎要沉沉睡去，忽觉车外陈三“吁-一"一声勒马，顿时惊醒，这才察觉是到了目的地。
待马车停稳，霍岩昭将大理寺查案的特制银铤交予陈三，吩咐他戴上斗笠，进店打探，莫要暴露身份。
陈三应声领命，随即压低斗笠，跳下马车，进了铺子大门。这时，隔壁棺材铺里恰好走出四个壮汉，他们费劲地抬着一具棺木，顿时吸引了霍岩昭的注意。
他眸色微凝，轻轻掀开窗幔一角，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谢婉鸢察觉到异状，不由也向窗外看去。
二人不知想到什么，不自觉地又对望一眼，却皆默契地没有开口。祥和皮具铺内，陈三四下打量，发现店内陈列的皮具皆刻有一枚六芒星，应是潘博铺子所制皮具的独有标记。
掌柜的潘博站在柜台后，笑脸相迎：“这位客官您想看些什么？?小店货品齐全，款式多样，还可订制。”
他在满翠楼时并未见过陈三，即便可能偶然碰到，但这会儿陈三戴着斗笠，压得很低，一时也没有辨认出来。
陈三故作神秘的样子，走到柜台前，压低声音道：“掌柜的这里，最贵的皮料是哪种？”
潘博闻言微微一顿，想了想，伸手指向陈列在架上的一件皮袄：“正宗羊剪绒，皮毛一体，是冬日里最保暖的料子。这会儿入春了，价格实惠。”陈三面色一冷，眯了眯眸子，嗓音骤沉：“我要的，不是兽皮。”他略一停顿，“而是一一”
“人皮。”
潘博顿时怔住，抬眸打量陈三几眼，见似乎是认真的，才缓缓开口，低声问道：“您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