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食(2 / 4)

己压下所有翻涌的恶心与恐惧。冰冷的理智逐渐回归,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却都因这可怕的认知而不断震颤。她刻意让自己沉浸在不适中慢慢思索。

过了一会儿,方才经历的种种碎片逐渐拼凑起来,前因后果变得清晰无比。原来一切踪迹早有可寻……

首先是那位院长。

他在接过希金斯神父写的那封引荐信时,嘴角那抹难以察觉的上扬弧度,分明是一种冰冷的、充满算计与讥讽的冷笑!而当他看见她递过去的那叠厚厚的钞票时,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也绝非感激,而是一种贪婪被点燃的信号。

还有他之后信誓旦旦的保证,承诺会带她去见梅森夫人,并以此为由,亲自将她引至后方这守卫森严、与世隔绝的病区,其实根本就是一个早已为她设好的、卑劣无比的陷阱。

尤其是当他听到她是从遥远的牙买加孤身前来探视病人时,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精明的、评估猎物般的冷光。

他是不是以为,一个从殖民地远渡重洋而来的年轻女子,无亲无故,孤立无援,正好是极易拿捏、可以随意吞噬的猎物?那他可大错特错了。

她发誓,她一定会从这个人间地狱里出去,并且要一并带走原身的母亲!她一定要让这座疯人院里所有魔鬼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在这个惨无人道的地方,他们的目的再明确不过,就是为了将她囚禁于此,轻而易举地剥夺她身上的钱财,以及…她不敢细想的其他可能。而一旦踏入这片被铁丝网重重围住的禁区,她便已被强行扣上了一顶难以摘掉的″疯人″帽子。

从此,所有的申诉都将被视作癫狂的呓语,无路可退,只能如同待宰的羔羊,任由这里的人随意摆布拿捏。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微微苦笑。

因为一个被“权威"判定为精神病的人,拉着别人对其说自己没疯,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外界的人恐怕也根本无从知晓她已深陷贝德兰姆的重重高墙之内。更何况,这家疯人院的恐怖早已臭名昭著,几乎没人敢公开议论。她强迫自己乐观地想了想。

一个尚未成形但却令人欣喜的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克莱德和奥利弗……

他们明天若按约定见不到她,必定会察觉到异常。而她的无故失踪,酒店的人或许也会有所疑虑。这些微小的可能性,如同投入黑暗深渊的一缕细弱光芒,带来了一丝珍贵的希望。

她再度冷静下来,在身体的不适与环境的压迫中艰难地思索。会有办法的……

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样想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也许是一个小时。因为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中,她对时间只剩下一个大致而笼统的概念。此前,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竞昏迷了多久,也不知此处究竞是何处境。而邻床那个女病人的态度,同样令她心生警惕。对方刚刚为她盖上了毛毯一一是怕她冷吗?这举动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也许那人并无恶意?否则又何必在她瑟缩时悄悄覆上自己仅有的一条保暖的毛毡毯。

就在她思绪浮动之际,她的目光终于捕捉到了对方兜帽下的面容。一张……与她相似的脸,尤其是五官和发色。某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攫住了她。

那女人动作迟缓,裸露的皮肤在昏光下显得苍老黯淡,宛如自梦境深处走出的幽灵。

那一刻,她怔在原地,震惊与迷惘如潮水般涌来,一时之间,她竟说不出一个字。

巨大的疲乏诱使她停止思考,就那样躺在地上,沉重的睡意很快如同潮水般向她袭来。

纷乱的心情与持续的警觉让她挣扎着保持清醒,但最终,疲累还是战胜了意志,她又一次陷入了昏睡。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身边多了一块干硬的面包和一壶清水。喉咙干得发痛,胃部因饥渴而阵阵痉挛。

于是,她几乎没有犹豫,便将那壶水一饮而尽。随即,她意识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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