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华欢终于知道心中的那股不好的预感从何而来,她马上就会见到前世杀她的宿敌——谢昀。
上一世的今日,挑选驸马之事就是被谢昀搅黄的。
她活了二十年,到死都没能挑出个驸马,全拜他所赐。
为了不让她好过,阻挠她的姻缘,谢昀可谓是用尽机关,不择手段。
不仅是这一次,往后的每一次,她和父皇看中的人,谢昀都能说出那人品行不端,不堪为驸马的恶性劣迹。
不是这个家风不正就是那个酗酒狎妓,就连人家在赌坊输了多少银钱都能被他查出。
即便有几个他挑不出毛病的,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庸碌之辈,她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父皇疼惜她,怎会让她嫁给这种人,连连作罢。
于是这一拖,就拖了三年。
她就不明白了,他为了找她麻烦,竟做到如此地步。
他自己不愿成婚也就罢了,还要拉她下水。
思索之下,姒华欢痛定思痛,这一世绝不能再被谢昀牵着鼻子走。
她倒是想直接杀了谢昀报仇,永绝后患。但谢昀不是身份低贱之人,甚至是于大越有大功的忠臣之后,不是单单想杀他便能杀了他的。
再者说,别说杀人,她连只蚂蚁都不曾踩死过,根本不能像谢昀一般心狠,对一起长大的熟人说杀便杀。
左右离谢昀谋反还有三年,只要在此之前革了他的职,收回兵权,让他无一丝可能拥兵自重,他就算有心也无力,谋反之事自然不会发生。
这事还不急,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这一世,她不仅要珍惜生命,远离谢昀这狗东西,还要把前世没享过的福都享回来!
二姐姐曾对她说过,男人很好玩的,可惜她没经历过还不懂。
她一直都不理解二姐姐这句话,如今重活一世有了机会,她要像二姐姐那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养他个十个八个面首!
姒华欢擦干眼泪,深深吸了口气,畅快地呼吸年轻自由的气息,心情很好地让人进来,为她洗漱梳妆。
为了不跟那个衰神碰上,姒华欢提起裙摆疾行,连步辇都未乘,抄近道去紫宸殿。
然而在拐角处,猝不及防撞进一堵人墙。
“你走路不长眼啊!”她脱口而出。
熟悉的白兰香袭来,她额头还抵在对方坚硬的胸膛上,身体却先于意识打了个冷颤,就像被利剑穿胸而过之时。
抬眸瞬间,二十岁的谢昀就这样撞进视线。
俊逸至极的脸庞中透露着清冷和与生俱来的高贵,眸色比常人浅淡几分,日光下似琥珀,鼻梁高挺如峰,唇薄而色淡。
宽肩细腰,身姿挺拔,身材恰到好处,既不雄壮也不过分清瘦。身上独特的气质如清风拂面,如翠竹雪松般,内敛而不失锋芒。
琥珀色的眸子比记忆中的更清透几分,少年尚未染上戾气,舒展的眉眼间尽是意气风发。
该死的,怎么走小道也能撞见他,真是冤家路窄。
谢昀挑眉看着她即便是素面朝天依旧美艳的一张小脸,没有胭脂遮掩,从未见过太阳般的冷白肌肤娇嫩。
微微抬着下巴,柳眉倒竖,一双猫眼向上瞪圆了看他,眼尾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弧度,是长久被纵容出来的骄矜。
他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襟,轻扯嘴角:“选驸马就这般心急?”
就是这副漫不经心的姿态,看着就让人无端生厌。
姒华欢硬生生转开视线,像避开什么秽物般连退两步,看向他身旁那个长相与她有几分相似,温润如玉的男人:“哥哥你怎么在这?”
姒华容温和一笑,点点她的小翘鼻,“父皇要为你选驸马,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来为你把把关,以防你不知其品行,只被美色诓骗了去。”
姒华欢拉起姒华容的袖子就往前走,半个眼神都没分给谢昀,“哥哥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