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衣(3 / 6)

身。

依照礼制,大婚当日她需从“娘家"出嫁。叶氏娘家早已无人,正好只剩一位范娘子,这简直是上天助她,成了她逃跑的最好契机。然而她未曾料到,婚期临近之际,李修白竞径直取消了迎亲之礼,理由是她并无外家,不必多此一举,只需乘坐仪仗绕皇城一周即可。萧沉璧想争辩,又怕暴露范娘子,只好作罢。幸好,李修白身为亲王,成婚不光要拜高堂,还要入宫拜圣人,她仍有出府机会。

光她出去还不行,瑟罗还被困着,萧沉璧寻了个借口,称这些时日早已将瑟罗视作亲妹,人生大事之日,瑟罗必须随侍在侧。李修白目光微深,却并未拒绝。

如此,一切尚在计划之中,萧沉璧心下稍安。依照长安风俗,婚礼于黄昏举行。

提前数日,王府庭院之中便已搭起宽大的青庐帐殿,用以举行交拜之礼与婚宴。此番一改王府往日低调做派,帐殿内铺设了华丽阙筵,张灯结彩,两侧陈设屏风香炉,馥郁芬芳。

大婚当日,四更刚过,萧沉壁便被侍女唤起梳妆。亲王妃按制需着"揄翟",上衣为青色,下裳为红色,通身织绣五彩翠雉,领口、袖缘、衣襟则以金线绣祥云纹饰。

配饰也极为华丽,身披泥金披帛,腰束革带,革带上悬垂各式玲珑玉玦组珮,手中还需持一柄团扇,用以遮面,直至礼成方可“却扇”。仅是穿戴这身繁复礼服便耗费了半个时辰,其后则是更为漫长的梳妆过程。她头上戴的是亲王妃才能用的九树花树冠,硕大的冠体上缀满珠钿花饰,两侧垂下的博鬓长及肩颈,稍一移动便环佩叮咚,清脆作响。面上妆容也极尽讲究,先后敷铅粉,抹胭脂,画黛眉,贴花钿,涂唇脂…刚画完,萧沉璧脖子便已吃不消,更别提穿这一身如何逃跑。尤其是手腕,戴许多金钏玉镯,压得手都抬不起来,还怎么提刀?她命梳妆娘子减些首饰,尤其是手腕上的,梳妆娘子为难,说这都是按礼制来的,不可僭越亦不可简省。

正僵持间,李修白步入了内室:“怎么了?”萧沉璧回头,正要开口,却不由怔住,只见他今日身着最为正式的亲王冕服,头戴衮冕,身着朱红色裳衣,腰系金玉革带,龙章凤姿,英挺逼人,较之平日更显天家威仪。

她怔了一瞬,只道:“没什么,只是首饰太重。”李修白挥退左右:“忍一忍,只是走个过场。拜完圣人,回府行完礼便可摘下。”

萧沉璧冷笑:“殿下不必戴这般沉重的花冠首饰,自然不知女子有多累。”李修白亲手替她托起花冠,扶她看向铜镜:“郡主那银甲面具也不轻吧?从前能忍,为何今日忍不得?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心思,担心这花冠碍事?”萧沉璧心头一跳,强作镇定:“我都应了婚事,还能有什么心思?不摘便不摘,只是戴这东西今晚必定劳累,殿下莫再扰我安睡。”听她说“今晚”,李修白脸色稍霁,却未答应,只以指尖轻刮她面颊:“本王命人做了新的羊肠衣,鞣制得韧性极好,不易破,尺寸也更合适……萧沉璧闻言耳根一热,回头瞪他。

李修白却神色自若:“来日方长,总不能一直如此,不是么?据那献上此物的匠人说,若以冰镇之,更不容易破,今晚正好试试萧沉璧光是想想那冰凉的触感便觉面颊热意翻涌。可这人一本正经,仿佛商讨朝事一般。

她正要拒绝,抬眸时正撞见他幽深的眼底,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生怕自己这身刚穿好的翟衣白穿。

幸好,李修白理智尚存,倒是没对她做什么。萧沉璧趁机要求取下手腕部分首饰:“总归这些都是藏在里面的,外人看不见。”

李修白没有勉强,允许她每只手只留一只钏。经过脚铐一事,她对所有金饰心有余悸,毫不犹豫取下金圈,只留两个玉镯。

李修白没说什么,只提醒:“待会儿汝珍要来见你,该怎么说,你清楚。”萧沉璧冷声:“放心。”

她自然不会多说,毕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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